杂乱的马蹄声愈演愈烈,不大不小的街头巷口挤满了骑兵,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逼停虞戈的坐骑!
校尉说过谨慎使用兵刃,还要生擒虞弋,可从未说过是否要生擒一个胳膊腿完整的虞弋。
因此,对截骑营的士兵们来说,只要写刀枪不往九皇孙身上戳便大可放心使用。
双方短兵相接,刹那间只听丁零当啷一阵清脆响亮,隐约可听见一两声哀嚎。
不过数息时间,已乱无章法的截骑营马队中忽然冲出一骑两人,甩开一众截骑营后,径直朝着西城而去。
虞戈被某人暗中下了禁制,不能动用血气,却可以使用真气。
他以兵伐决转换而来的磅礴真气,附着在悲常泗的金错刀上,威力自然霸道又锋利,寻常的刀兵与之相击,仅一个照面便被击碎。
此时,一众截骑营缓缓勒停战马,为首的副官看了手中的长枪,只见那枪头早已不翼而飞,只留下一道平滑整齐的切口。
反观身后其他骑手,十人中有七人被砍断了武器,百余人无一人伤亡,只有少数几个受了点皮外伤。
截骑营校尉勒紧缰绳,一边眺望着前方的骑手们,一边冲副官问道:“可有伤亡!”
“禀大人,只有少数人擦破了一点皮,那人…砍断了我军大部分武器。”副官拱手如实回答,又支支吾吾的反问:“大人,还追吗?”
“追,当然追!”校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摔了手中马鞭,愤恨道:“拦是拦不住了,但总得做做样子。”
另一边,虞戈二人突出重围之后,茳杳忽然摸到一片黏糊糊带有温热的东西,她急忙抽回手一看,脸色顿时变得无比苍白。
“你受伤了?伤到哪里了!”茳杳急切追问。
“无妨,只是擦破了一点皮肉。”虞戈咬着牙回道,他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的刀伤,所幸方才他反应及时,不然伤口恐怕还要加深。
此时此刻,虞戈二人已经进入西城,距离徐来藏马之地非常接近了,周围随时有可能冒出一队甲士,虞戈也就无暇顾及身上的刀伤了。
反倒是茳杳心疼虞戈,暗中紧咬红唇,撕下一截裙边,默默替虞戈简单的包扎起伤口。
“前面便是柳门街了,雷驹就藏在附近一户荒废的人家里,只要找到雷驹,永安城城墙再高也能逃出去!”虞戈单手指向前方的一面拱门,又说:“你应该记得这里,当年庙会,你还说这里的糖球好吃。”
茳杳愣了愣,又噗嗤一笑道:“这种小事,你还记得呀?”
“记得。”虞戈点头,又皱起眉头,忧心忡忡的说道:“不过,现在的柳门街可不好走了,李俊臣你还记得吧,今日是他负责这一片的辖区。”
“李俊臣?”茳杳也蹙起眉头,心中泛起一抹不详的预感,“堂堂镇远将军,竟在这里守大街,这也太…”
话没说完,虞戈再次勒紧缰绳,只是这一次他显然在顾及茳杳的感受,马儿停的并不仓促。
“到地方了?”茳杳探出脑袋看了一眼,脸色骤然生变。
前方有一队拦路的甲士,为首的正是骑白马系白袍反手持银枪的李俊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