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没有听到悲常泗出刀的声音,虞戈睁开眼睛不解的看向对方,听悲常泗方才的语气,似乎他真的不是来杀自己的。
“虞大人接下来要去做的事,等同于与天下人为敌,与陛下为敌,你可想清楚了?”悲常泗问的话,更加让虞戈摸不着头脑,搞不清他究竟是唱的哪一出。
见虞戈不回答,悲常泗也不在追问,而是点头道:“好,有魄力。”
随后,他掀开黑袍的一角,抽出随身的金错刀,然后当着虞戈的面,以刀柄狠狠地砸向地面。
只听咔嚓一声,那镶金的刀柄因悲常泗暴力的一击整个裂开,露出里面的刀身。
“悲统领,你这是做什么?”虞戈本能的替悲常泗感到心疼,更不明白悲常泗为何要将自己佩刀的刀柄敲碎。
悲常泗没有回答虞戈,而是伸手入怀掏出一块事先准备好的白绸布,然后一点一点缠在刀身上,最后用牙齿咬住一头,手上用力进行收紧。
镶有金背的刀柄被悲常泗毁了,可他又临时用白绸布做了个一个简单的刀柄,看的虞戈一头雾水。
“不必担心,那刀柄只是装饰而已,碎了便碎了。”缠好临时刀柄以后,悲常泗两手举刀于胸前,向前递给虞戈,继续说道:“悲某特意来送虞大人一程,你此去或将面对千军万马,没有一把锋利的武器,两手空空怎么能行?这把金错刀,就暂时借给虞大人了。”
“这…”虞戈本能的后撤了一步,忧心忡忡道:“悲统领的好意,我收下了,这佩刀您还是自己留着吧。
我这一去,生死未卜,说不好听的,可能随时都会丢了小命。
若是金错刀被他人认出来,他日让陛下知道了,怕是会牵连悲统领。”
“无事,大家只记得金错刀的刀柄,却没人认得我这刀身。”悲常泗摇了摇头,又正色道:“虞大人若不收下,那我便不能放你离开。”
悲常泗向来言出必行,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虞戈若是不收这金错刀,那悲常泗是肯定不会放他离开的。
虞戈没有问原由,而是两手接过金错刀,郑重点头道:“好,这份情虞戈记下了,多谢悲统领借刀。”
他刚出死牢,身上还穿着一件臭烘烘的囚服,两手空空正缺一件好武器。
可虞戈心里依旧没底…倒不是怕护着迎亲队的士兵与那些扼一方街道的将军,而是徐来与悲常泗的帮助。
线路图与雷驹,现在又多了一样兵器,虽说徐来与悲常泗应该都是于私帮助自己,但虞戈总是隐约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许是经历的太多了,所以总是会担心这是否又是陛下的安排,可后者是没有理由这样做的。
茳杳与徐来的婚事,明面上是陛下一手推动的,作为君王她也需要利用这段婚姻,来巩固帝国南北的稳定。
且帝王家向来少有感情一说,更何况那是君王,虞戈只得自嘲的笑了笑,认为是自己太过多心了。
虞戈接过金错刀后,什么也没有说,这反而让悲常泗有些好奇的,便随口一问:“虞大人就不问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