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来曾对他介绍过这尸解阵,是以八卦镜为阵眼,以一丝青色真元为引线,锁住一缕生魂。
生魂不灭,尸解阵不除,除非元神出窍或飞升,亦或是被困者身死,尸解阵才能破除。
通俗一点来说,就是徐来用一丝真元在虞戈的生魂上做了个标记,只要虞戈还活着,那么他就休想走出尸解阵。
看上去,这是无懈可击的,尤其是对于只有凝元境修为的虞戈来说。
可虞戈却觉得,此阵一定有其他破除的方法,或者徐来觉得自己有办法可以破开此阵。
如若不然,徐来犯不着将雷驹提前藏好,又送给虞戈做好标记的永安城建图,将迎亲队从入城到回皇宫的路线一一标识,做到事无巨细。
所以,一定有其他的办法,能破开此阵!
虞戈观望着八卦镜,不知不觉间,半个时辰便过去了,难免觉得脖子酸痛,便垂下脑袋歇息片刻。
此时正值深夜,是人睡得最深的时候,隔壁牢房的纪剑青仍的微弱鼾声不止。
虞戈牢房中,一只骨瘦如柴的老鼠也趁着夜深从墙洞中爬出,一步九回头,尖尖的鼻头贴在干草地上不停地嗅着,努力的寻找着任何可以吃的食物。
搜索半天,连一点碎屑都没有找到,老鼠不免失望,正准备顺着来时的路回到墙洞里,却忽然嗅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这血腥味虽淡,却非常新鲜,甚至能嗅出一丝温暖,飘进早已饥肠辘辘的老鼠鼻子里,便成了世间最难以抵制的诱惑。
老鼠沉迷其中,无法自拔,四只爪子鬼使神差的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那一缕淡淡的血腥味,宛若一双无形的手,牵引着老鼠那尖长的鼻子,一步一步爬向虞戈身旁。
匍地的老鼠抬起脑袋眺望,一双鼠目中映出一只古怪的人手,只见有数根红线从手腕中探出,似野草般向上生长无风自动。
而那股弥散在周围空气中的血腥味,便是这些从虞戈手腕中长出的红丝线散发而出的,这并非普通的红丝线,而是道道血丝。
虞戈也注意到这只被血腥味引来的老鼠,心中不由生出一个从未实践过的大胆想法。
他放低右手,以手背贴近地面,那只饿昏了头的老鼠,也随之调转目光,紧盯着从虞戈手上生出的道道红线。
在本能的驱动下,老鼠迈开四只爪子,小心翼翼的爬上虞戈的手,尖长的鼻子几度靠近那些红丝线,反复耸动着鼻尖,似乎是在确认什么。
最终,趴在虞戈手掌上的老鼠,似乎确认了面前的红丝线可以食用,便踮起后脚,张开锋利的前齿,一口咬向那些红丝线。
只听咔吧一声,那在老鼠嗅来美味无比的红丝线,质地却异常坚韧,甚至硌碎了鼠牙。
老鼠顿时发出一声哀嚎,本能趋势着它逃跑,却见那些红丝线突然缠住老鼠的一条后腿,最后将其整个包裹住。
虞戈看着被手腕中红丝线捆绑住的老鼠,眼神渐冷,最后闭上眼睛,心念微动,操纵血丝线无声绞杀这只可怜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