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武生急忙伸手去堵胸膛的伤口,可血却似决堤的湖口,滴滴答答的在他身下地板上聚成一滩。
他茫然的抬头看了白衣武生一眼,向他伸出一只血手,然后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双瞳渐渐扩散。
白衣武生也看蒙了,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分明一切都很顺利,为何突然之间,事情就朝着最坏的结果发展呢?
短暂的错愣过后,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黑衣武生,白衣武生突然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然后持刀直扑地上的那滩黑影。
他以刀搓地,将地板砍的卷曲,而地上的那滩黑影早已有了先见之明,朝着宋贤所在的方向快速挪动成功躲开了白衣武生的刀。
瘫坐在地上的宋贤,早就和其他人一样被这突如其来的诡异一幕吓住了,此时一见那滩黑影正飞速朝自己所在的方向掠来,顿时慌了神,伸手大喊道:“来人啊,救命啊!”
从偏房中冲出几名便衣护卫,一楼大厅里伪装成客人的打手们也纷纷冲了进来。
可就在这时,虞戈从地上的黑影中一跃而起,在扑倒宋贤的同时,又反手用滴血剑架在了宋贤的脖子上。
虞戈的左臂向下无力的耷拉着,五指也被掰断,整条手臂鲜血淋漓,血浸透了袖子,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可怖。
显然他手臂上所有的伤,都是方才黑衣武生的所赐。
“都别过来!”虞戈劫持了宋贤,同时对宴厅中的所有人喝道:“敢动我就宰了他,我看哪个敢过来!”
“冷静,冷静啊!”被劫持的宋贤已然慌了神,忙伸出两手勒令所有人不要擅动的同时,对虞戈苦苦哀求道:“虞大人冷静啊,你若是杀了我,便是杀了朝廷命官,陛下她是不会放过你的!”
“老东西,是你咄咄逼人在先,即便是论罪,也是先论你的罪!”
虞戈此时什么也顾不得了,他很想一刀宰了手中的老贼,仿佛只有这样做,才能反抗这不公的命运。
可最后一丝理智死死扯住虞戈想要杀人的冲动,它告诉虞戈,杀了宋贤是无济于事的,是弱者才有的行为,是毫无意义的!
一念及此,虞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同时一脚将宋贤踹翻在地。
然后他以口携剑,腾出唯一能动的右手,趁着宋贤被踹翻在地,从对方手中夺回了那张悔婚书。
来不及多看一眼,虞戈反手取剑,又将这张纸递到嘴边,用牙齿咬住一边,然后用力撕成两半,反复两次,最后一股脑儿的塞进了肚子里。
“这,悔婚书…不成啊!不能撕啊!”
一干老臣顿时傻了眼,精心布置这么一个局,就是为了逼虞戈写一份悔婚书,好让茳杳与徐来的婚事顺利进行。
分明悔婚书已经到手了,可眨巴眼的功夫,又让虞戈给吃下去了,简直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忙活了一晚!
虞戈将那废纸咽下肚子里,又一脚将想要爬起身的宋贤踢翻,右手持剑架在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