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你带着那女孩一起进的地牢,为何出来时,只有你一人?”上官飞燕问道。
这个问题困扰了她许久,为此有一段时间她还故意疏远虞戈。她担心虞戈是当着信王的面,对那小女孩做了什么,所以信王才会这么快就供出了使团的位置。
虽然她不相信虞戈会那样做,可事实就是那女孩没有走出地牢。
“这个…”虞戈昂起脑袋,不去看上官飞燕的脸,回道:“恐怕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上官飞燕面色一白,嘴唇颤颤不敢置信的继续追问:“你真的对那女孩做了什么吗?”
“我做的所有事,都对得起我的良心和职责。”虞戈垂下头,瞥了她一眼,又说:“飞燕,我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有些事,你还是少知道一些比较好。”
这话让上官飞燕听起来无比耳熟,她总感觉在哪里听到过类似的话。
心中仔细回想,原来是当初离开永安时,上官婉儿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上官飞燕忽然感觉身体有些发冷,又对虞戈说道:“我发现,你好像真的变了,就跟…算了。”
说完,她扬起马鞭狠狠地抽了一下,胯下的坐骑吃痛一声,然后迈开四只蹄子一路向前狂奔,惊起一地瘦叶。
“我变了吗?”虞戈愣了愣,又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不,我没变。”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衡量是非的秤,面临抉择时绝大多数人却来不及称量,对与错仍在一念之间。
为了茳杳,虞戈不后悔…
半个月后,帝国二十万大军凯旋而归,前锋军用囚车押着信王极其家室子嗣,从北门进入永安城。
从北疆传来的捷报,传遍永安城的大街小巷,在北门迎接帝师凯旋的百姓数不胜数,竟足足有数万之众,可愁坏了负责维护秩序的城北衙门。
一不留神,便有百姓冲出衙役的封锁线,冲着囚车上的信王及其家室喷一口唾沫,什么臭鸡蛋、石子胡乱丢向囚车,一时间砸的晃荡响。
吓得城北知县慌忙命人驱散几个闹事的民众,再怎么说茳天詹也是皇室成员,即便有错也不是他们这帮平民能够凌辱的。
而手握二十万兵权,负责此次出征的白袍凉军李俊臣更是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他的事迹很快便被挖掘出来,各种小道消息将这个昔日陇西白袍小将捧上了天,那些靠着一张嘴和三寸不烂之舌吃饭的说书人,更是不知从哪里打听来了李俊臣率幽州铁骑直冲十五万凉军的事迹。
只历时一上午的时间,便有八个不同版本的故事在永安城各大茶楼里传开。
一到晌午,京城各大名楼里坐满了听众,台上的说书人也是丝毫不吝啬口舌,用尽浑身解数,将李俊臣是如何敛众而击讲得绘声绘色,听的台下看客那是连连拍手叫绝。
一时间,李俊臣这个名字响遍整个永安城,是大丈夫建功立业的榜样,也是无数少女芳心暗许的梦中情人。
虞戈就比较惨了,前脚刚进京,跟在李俊臣的身后看着对方出尽风头,后脚又有宫里来的小黄门带来陛下的口谕,让他即刻入长乐宫复命。
事关陛下当初交给他的密旨,虞戈不敢耽搁,翻身下马坐上小黄门从宫里带出来的马车,绕开大路从小路来到京城中心,又进皇城几经周折最后来到长乐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