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虞戈轻声细语,茳杳没有接话。
他深吸一口气,正过身子,然后一点一点轻轻的吐出,最后徐徐闭上双眼,将一切杂念抛之脑后。
这是二十多天以来,虞戈睡得最不踏实的一次,他梦到自己又回到了漠北,正骑着马慌忙逃命,仿佛身后在有人追赶他。
周围除了茫茫大漠以外,没有卷起任何风沙,天空是诡橘色的,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却又能实打实的感受到那种压迫感。
另一道马蹄声愈来愈近,虞戈扭头一看,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是那短发男人骑马追了上来,他扬起手中沾血的马刀,冲自己露出一个无比诡异的笑。
只见他一双薄唇微张,喝道:“去死吧!”
随后,那把马刀骤然劈杀过来,刀锋尚未落下,便有一股森冷的寒意夹杂着浓厚的血腥味劈头盖脸而来。
虞戈猛然惊醒,眼睛里的瞳孔又骤然收缩,他看到了一把正在急速下落的刀,刀锋上带有一股令人作呕的生肉味。
此时他还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仍在梦中,只是手指微微抽动,身后身体遵循本能动了起来。
石斛兰一刀落下,他有信心杀死面前这个熟睡的男人,因为这是必中的一刀,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只有上元境以上的强者才有能力闪避。
然而刀锋急速落下,却没有那种刺破血肉的酣畅快感,而是发出哚的一声,穿透了毛毯下方的板床。
“这不可能!”石斛兰面色一惊,重新打量一眼已经翻滚出去老远的虞戈。
就在刚才,这个弱小的男人竟化身一道黑影,像影子一样移动,这才躲开了自己必中的一刀。
“是我小看你了。”石斛兰把刀抽离板床,然后指向虞戈,并一步一步逼近,“看来你虽然弱,但逃命呢本事很强!”
面对步步紧逼的短发男子,虞戈现在没有心情纠结对方为什么杀自己,他只好奇一件事,茳杳哪里去了?
莫非,短发男人真是发现了茳杳的身份,已经将她再次掳走了?
所以,唯一的解释便是,这身份不简单的短发男人一开始就是冲着茳杳来的!
“她人呢!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虞戈面色一沉,质问。
“谁?哦…是她啊…”石斛兰笑了笑,又鄙夷的看了虞戈一眼,不屑道:“她人不错,我看中了,你配不上她,只有我有资格征服她!”
“你放屁!”虞戈破口大骂,伸手指着对方,吼道:“她不是物品,她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虞戈!”就在这时,茳杳提着一把马刀冲进大门敞开的毡帐,她看到虞戈全然无恙,方才松了口气。
见到茳杳突然闯进来,虽然意外,但虞戈同样也松了一口气。
但虞戈注意到,茳杳是提着一把马刀冲进来的,这也意味着,接下来会有一场无可避免的恶战在等着她们。
问题是,他们真的能够对抗面前这名相当于半步上元境的短发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