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身受重伤,可体内依旧有雄厚的真元,足够他继续维持这幅残破的身体。
可就在刚才,他内观体内经脉,却意外的发现,自己体内雄厚的真元已所剩无几。
“哪去了…不应该的,不…呕…”樊内侍一脸震惊,似疯癫一般语无伦次,又猛地跪在了地上,吐出一大口黑色的血。
“樊内侍…你…”茳杳以为对方不行了,便想主动上前查看,却忽然感觉脑袋一阵剧痛,身子止不住的向前倾斜。
好在她两手抓住了桌子,这才没有摔在地上。
“殿下?”樊内侍抬头看了一眼茳杳,发现后者印堂隐约浮现一层淡淡的黑意,顿时明白了什么。
他伸出沾满黑血的手,黑色的血从他指缝间低落,颤颤巍巍的指向素鹅,质问:“是那碗汤药?不可能,我分明查过里面没有毒的,你…你到底是谁?”
听樊内侍这么一说,茳杳顿时心中一惊,她不敢置信的看向素鹅,令她感到绝望的不是素鹅那张阴沉似水的脸,而是素鹅背后的主使…
若真如樊内侍所说,素鹅有问题,那么她多半是受了信王的指示。
素鹅忽然仰头大笑,而后阴恻恻的说道:“死骡子,现在知道怕了?让你死个明白吧,那碗汤药的确无毒,真正的毒被我抹在碗壁上!
味道怎么样?尝不出来吧?真是应了你们武朝的一句老话,叫阎王留不住该死的鬼,谁让你手贱偏要尝一尝呢!”
“这究竟是什么毒,怎么会…”樊内侍一句话没说完,又张口吐出一滩乌黑色的血,已然进气少出气多了。
“土老帽,这叫千夜蝰,可是耗时一千个日夜才能熬制出的世间最强蛇毒!”素鹅阴着脸走到樊内侍身前,她伸手挑起对方的脸,一脸怜悯的惋惜道:“中了千夜蝰,没有我的解药,一个时辰内毒发,一天之内必死无疑。
你是修行者,又被重创经脉,反而让毒提前发作。
可惜了你这张脸蛋,若非你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货,说不定我还会给你解药带你回凉国。”
“素鹅,你…你究竟是谁?谁派你来的!”茳杳晃过神来,两手撑着桌子,质问。
“我是谁?”素鹅抽回手冷哼一声,樊内侍的脑袋顿时无力的向下耷拉着,“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武朝的九皇孙殿下,您身上流着一种宝贵的血,我家殿下需要你的身体!
您最好乖乖配合,不要妄图反抗,千夜蝰已渗透你体内的血管经络,你若用修行者的手段来对付我,不但会受到反噬,甚至还能体会到万蛇噬心之痛!”
“是我皇兄让你这么做的?”茳杳绝望的垂下脑袋,又问:“为什么偏偏是我,你刚才所说又是什么意思?”
“也罢,告诉你也无妨,反正咱们眼下最不缺的就是时间。”素鹅瞥了一眼樊内侍,后者仍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只是身子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断了气。
“在我们凉国,一直有一个古老的预言。”看到樊内侍已气绝身亡,素鹅冷笑一声,走到茳杳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继续道:“第一代至高天神预言过,整个世界终将被一匹黑色的骏马所征服,而征服世界的王子,需要至高天神与中原皇室的血结合,才能诞下征服世界的黑色骏马!”
“没错,用你们中原人的话来说,就是配种,用我们凉国的话来说,你就是一头优质种马。”素鹅阴恻恻的笑了笑,又问:“我劝殿下好好伺候我们王子殿下,老老实实替王子殿下传宗接代!
若你不愿替未来的至高天神诞下子嗣,那么王子殿下不会介意让全凉国的勇士都来领会武朝公主的裙下风光,甚至包括他们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