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殿下她身体不适,离不开人。”素鹅不安的目光在茳杳与樊内侍之间来回撺掇,坚持道:“我不能离开殿下!”
“殿下不需要你的照顾了,赶紧滚开。”樊内侍面色一沉,喝道。
话音刚落,他忽然咳出一口血,似乎是被素鹅气的。
“樊内侍…”茳杳面带忧虑,说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吧,这种情况下,也没什么好回避的了。”
“也对。”樊内侍用另一只手擦了擦嘴角,那只捂在心口的手却从未动过。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背上暗红色的血,眉头微皱,沉声道:“殿下应该知道,奴才出现在这里,便意味着什么吧?”
“知道。”茳杳点了点头,挺直身子,说:“樊内侍就请直说,凉军还有多久会杀到这里。”
“随时都有可能!”樊内侍抬起头,看着茳杳,目光渐冷,继续说道:“殿下应该知道,如果凉军杀过来,您会有怎样的下场吧?”
闻言,茳杳的脸色更添一抹惨白,又点头回道:“知道,不过樊内侍放心,我会战斗到最后一刻,绝对不会苟活。”
“这样不妥…”樊内侍摇了摇头,又对茳杳说:“实话跟殿下说了吧,来之前陛下对我说过,若事态不可挽回,万万不可让殿下落到蛮夷手中。
于陛下而言,殿下是她的软肋,更是不容触碰的逆鳞!
皇室尊严永远高过一切,武朝不需要殿下死战,只需要殿下主动赴死。”
“我这么说,殿下能够明白吗?”樊内侍反问一句。
茳杳听后身子一颤,眼眶里有泪花闪动,身子更是止不住的颤抖着。
这是人之常情,在真正直面死亡的时候,方才知道原来死是一件没有办法准备的事,原来再怎么坚强也会惧怕死亡本身。
“殿下?殿下!”见茳杳失神,樊内侍反复呼唤,“殿下,奴才快没有时间了。”
茳杳晃过神来,苍白病态的脸上带着一行泪痕,她点头道:“樊内侍放心,茳杳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奴才愿意助殿下一臂之力。”樊内侍伸出一只手,又说:“奴才体内还有一些真元,只要引爆真元,方圆十步以内的东西都会毁于一旦,抹除一切活物,什么也不会给蛮夷留下。”
听他这么一说,一旁的素鹅脸色骤然生变,连忙向后撤了几步。
樊内侍瞥了她一眼,冷笑道:“此法只有殿下有权利使用,你一届烟花贱婢,赶紧找把匕首自行了断,免得落入那蛮夷手中,生不如死!”
素鹅一听,顿时露出三分怨念,她瞪了樊内侍一眼,不甘示弱道:“我是贱婢,你也好不到哪去,亏你白长了一张脸,原来是个太监,中看不中用的货!”
“你!”樊内侍面色一沉,声线突然变得又尖又细,指道:“你敢笑话咱家!”
“说的就是你这头骡子,怎样,有本事你杀了我!”素鹅骂道。
樊内侍胸口剧烈欺负,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闭上眼长吐一口气,这才冷静下来,笑道:“你想激怒我动手杀了你,是因为你不敢自行了断?咱家可不会上当,你就等着被蛮夷把弄致死,而后分儿食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