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整了凉国游骑兵,死死追在身后的阿布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他面色一惊,慌乱的向左右挥舞着弯刀,用凉国语不停地命令着什么。
虽然武朝一方的人听不懂,但单从这名凉国将军的反应来看,那沙地上落单的男人身份必然不一般!
仅存的武朝重骑兵在新的指挥官的命令下,重新端起了长矛,冲在最前的骑士,手中握着的正是从第已故老兵手里接过来的武朝军旗。
此时这杆军旗已经卷成一坨,尖端处湿哒哒的,都是敌人的鲜血。
年轻的骑士将目光锁定在面前伸手搭弓的短发男人身上,前者眼眸中有精芒闪烁,下一刻,他手腕一翻,重新抖落那杆卷曲的军旗。
骑士将展开的红色旌旗端平,看着那被风吹的劈啪作响的红色旌旗,他沉声呐喊:“重骑兵,冲锋!”
“不可!”上官飞燕失声喊道,只可惜为时已晚。
那短发男子已然弯弓搭箭,并拉至满月,甚至可以听到在男人拉弓的过程中,木质的长弓在颤抖呻吟。
沙地上忽然起风了,一阵无名风以男人身体为中心向四周席卷,卷起层层细沙,最终化为一道龙卷聚集在男人搭在长弓的羽箭尖端。
男人屏息凝神,左眼微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认真时才有的模样。
下一刻,在风声最喧嚣的那一刻,在武朝骑士手中的血色旌旗距离男人只有十步之遥时,男人薄唇微启,轻声道:“破军!”
羽箭离弦,然后是轰的一声,仿佛那根本不是一根普通的箭而是一道破阵摧坚的飓风。
仅剩的几名重骑兵瞬间湮没在这道飓风之中,瞬息过后,飓风消退,哪里还有半点人影,只留下一地断臂残肢的血色狼藉,还有一道长约七丈的沟壑向前延伸。
这已经不单单是融元境修行者能够做到的事,修为至少需要达到半步上元境,更可怕的是,男人看上去也不过三十出头,正值人生巅峰。
上官飞燕晃过神来,因为她注意到,短发男人已经搭上了最后一根箭,然后冲着她冷笑。
上官飞燕知道,若是自己面对这一箭,她没有把握接下…
刹那间,她的心脏猛地一缩,竟感到本能的畏惧。可下一刻,她面色又骤然发白,因为她发现男人搭弓瞄准的方向不对,不是瞄向自己,而是…
“虞戈,小心!”上官飞燕来不及多想,整个人于马背上向后一跃,于半空中转过身来扑向虞戈。
上官飞燕还未扑到虞戈,她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尖锐声,以及羽箭离弦的响动声。
她紧咬牙关,以真元为辅加速坠落,终于在那羽箭来临之前扑倒虞戈,二人一同摔于马下。
在落马的刹那,上官飞燕突然闷哼一声,并喷出一口血箭!
她的左肩后的衣料被一股无形的力撕碎,巨大的冲击力让她险些陷入昏迷,幸亏喉间浓郁的血腥味让她保持着一丝清醒。
短发男人低头看了一眼被右手捏住尾巴的羽箭,又看了看左手那杆因承受不住他的臂力,整个从中断开的长弓,不禁感到惋惜:“断了?可惜了,应该带把好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