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戈亲眼目睹了发生在永安的一系列阴谋,更可怕的是,这些阴谋就像是一颗又一颗珠子,而最终串起所有珠子的线,竟是来自信王手中。
能在幕后编织这样一张大网的人,虞戈不认为他会在收网时懈怠,恰恰相反,此时的信王一定做足了万全的准备!
“现在,我以幽云督察使的身份命令你,绕路翻山回到狭谷关,务必将信王谋反的消息通知李俊臣。”不等肖峰说话,虞戈立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陛下赐予我先斩后奏之权,在幽州,我便代表陛下,肖主办你不能拒绝。”
虞戈拿身份来压他,又堵死了所有的话,肖峰即便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垂下头,拱手道:“虞大人,保重!”
快到出发的时间,上官飞燕牵马来到虞戈身边,她左顾右盼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找什么呢?”虞戈笑问。
“肖主办啊,他人呢,刚才还看到他了呢?”上官飞燕好奇的问。
“人各有命。”虞戈意味深长的回了一句。
“什么意思?他跑了?”上官飞燕脸色一变,立马翻身上马,说:“我去帮你把他抓回来!”
“飞燕!”虞戈急忙伸手拉住上官飞燕的坐骑,摇头道:“他没有跑,是我命令他离开的,我们不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必须确保至少能有一个活人回到狭谷关。”
“你说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上官飞燕脸色一变,伸手向下拎起虞戈的衣领,说:“有我在,谁也别想动你,一会好好跟在老娘后面,懂了吗?”
虞戈则露出一抹苦笑,说:“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一无是处么?”
“你说呢?”上官飞燕白了他一眼,又丢给他一把马刀,没好气的说:“拿着防身用,毕竟是战场,刀剑无眼的自己机灵点。”
虞戈两手接住马刀,仔细一打量,是凉人的样式,应该也是从凉人手里抢来的。
“记住,一定要跟在我身后。”上官飞燕再三叮嘱虞戈,她抬头瞥了一眼前方的荒漠,又自言自语道:“老娘就不信了,这么多人还冲不过去?”
与此同时,距虞戈等人七里开外,与狭谷关相隔十里的一处荒漠上,已经聚集了大量凉国军队。
这只凉国军队人数足足有五百人之众,清一色的轻装骑兵,就堵在回武朝狭谷关的必经之路上。
周围是平坦开阔的沙地,没有任何植被走兽,只有塞外北风不时卷起层层黄沙。
此时正值晌午,凉国人的马队就地驻扎休息,有两名将军扮相的男人坐在营地里的沙地上,中间架着火,火上正熏考着一只羊腿。
远处忽有一斥候回营,斥候进营下马单膝跪在二人面前,用凉国语说了两句话。
二人中有一扎辫的中年男人,他先是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另一名短发男人,这才冲那斥候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可以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