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坚信一定是药膳太烫的缘故,所以脸颊才会跟着发烫。
“什么,你嘀嘀咕咕说啥呢。”虞戈没有听清,便反问了一句。
“没啥。”上官飞燕忙缩了缩脑袋,带着几分心虚,小口小口的吹着热汤。
虞戈耸了耸肩膀,转过身继续眺望北方。
不过多时,几缕晦涩的晨光从天边翻滚的夜幕的缝隙中挤出,天地间难得呈现出一副光怪陆离的奇妙景色。
这种景象只存于刹那,随后云开夜散,初生的太阳渐渐普照大地。秋天的红日似血,甚至比血更加浓稠。
短暂的天地异象,似乎也在暗中隐喻着此行的凶险。
虞戈攥了攥拳头,不管前面等着他的究竟是妖魔鬼怪还是魑魅魍魉,他只知道,茳杳就在与他视线平齐的方向。
他忽然有种直觉,这条路一定是茳杳来时经过的地方。
“等着我啊…”虞戈轻声呢喃。
声音虽小,却还是被上官飞燕偷听到,后者神色复杂,内心更是五味陈杂,只感觉手里的药膳也没了滋味。
头一次,她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打翻醋坛子的滋味…
距此千里之外的永安皇城内,天刚蒙蒙亮时,李显正乘坐马车去往天策府的路上。
这几天他老是失眠,因为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情不自禁的想到一个问题。
“那姓虞的究竟往哪跑了?”他嘴边轻声念叨一句,然后马车便猛地停下,猝不及防间险些让他一脑袋抢倒。
“他娘的,你怎么回事!”李显扶正脑袋上歪下来的官帽,对驾车的车夫骂道。
“大…大人…您还是出来看看吧…”车外传来车夫支支吾吾的声音,听上去仿佛是碰到了什么麻烦。
“你个废物,我养你做什么吃的!”李显骂骂咧咧的掀开门帘,刚探出脑袋便看见前面有一队京城卫堵住了去路。
匆匆一瞥,这群京城卫竟有几十号上下,个个组装精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去打仗呢。
他被眼前的一幕吓到,又晃过神来,质问:“我乃天策府副监,这可是皇城,是天子脚下,诸位拦我车驾是什么意思!”
一众京城卫没有理会他,而是向两边散开,随后从中间的人缝里缓缓走出一名小将。
那小将一身戎装,手里提着一把带鞘的刀,刀柄呈金色,看的李显眉头乱跳。
这是悲常泗的金错刀,怎么会在这…
李显又眯着眼打量一眼面前这人,只见对方长得端端正正,只是脸色略显苍白,青一块紫一块的,就仿佛最近刚刚生过一场大病似的,看上去少了几分精神气。
不过,当他看向李显时,眼神骤然凌厉了许多,就如同他手中藏鞘的金错刀。
看清这人的脸后,李显顿时面色一僵,硬着头皮说道:“哦,原来是梁督尉,好久不见啊,出了啥事,怎还劳你如此大驾呢?”
“李副监。”梁听安只说了三个字,却似故意一般将最后副监二字咬的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