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的确没有恶意,虞戈便没有搭理他,而是转身继续照顾秦书礼。
胖子有些尴尬的搓了搓鼻子,抻着脖子踮着脚尖往屋里头看了看,又迈进一只脚。
虞戈耳翼微动,扭头冷冷的看了胖子一眼,后者显然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十四五六的少年,竟有着如此凶神恶煞的一面,顿时被吓得一激灵,刚迈出的一只脚又缩了回去。
胖子讪讪的笑了笑,伸手指了指躺在床上的秦书礼,说:“这人是你朋友?俺认识,是俺的租客!”
“既然是你的租客,他受了伤,为何不给他找郎中?”虞戈质问道。
“这这这,你可冤枉俺了!”胖子一急,忙摆手说:“你可不知道啊,昨个晚上,深更半夜的呼啦啦来了一票人,说是天策府查案的,说他是逆党!
也不知怎地了,今个上午又给人送回来了,俺平头老百姓哪敢跟逆党扯上关系,那不是找抽吗?
不过俺寻思吧,既然给放回来了,那估计是抓错了人,总不能看着他死在我的租房里吧?
这不,俺刚壮着胆子过来瞅一眼,就碰到小哥你了…”
虞戈听后这才打消了戒备,虽说这胖老板最终还是良心不安,选择来看望秦书礼,不过多半是怕自己的租房里死了人,影响了声誉,以后不好往外租罢了。
“你来的正好,能否帮我跑一趟腿,替他请个好郎中来疗伤。”虞戈伸手入怀,掏出一些碎银,“看在他是你租客的份上,如果有什么闪失,也影响你的生意。
当然,请郎中的费用由我来出。”
胖子听后咂了咂嘴,明显有些犹豫,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说:“好,我这就去。”
说完,他这才轻手轻脚的走进来,从虞戈手里抓过一把碎银,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虞戈扭头看着秦书礼,不禁叹气道:“是我来晚了,苦了秦大哥。”
他本想带着刘一刀和秦书礼一起离开永安,可刘一刀多半是被京城卫给扣住了,更是生死未卜。
秦书礼这个状态也肯定是走不了的,他总不能把只剩一口气的秦书礼丢在永安城,然后自顾自的跑路吧?
想当初,他被京查办抓进苦牢,出狱时还是秦书礼亲自来接的他。
虞戈仍记得,当初城东知县曾说过,秦书礼给他行过贿。
他不认为以秦书礼的为人会走这种偏门,事后他仔细一想,八成是那时的秦书礼为了救自己,不得已只能去找城东知县,因为城东知县是保王派一党,或许能够救自己于水火。
他与秦书礼相识不过半年多,可后者为自己付出了太多,事到如今还无辜受到牵连。
虞戈真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补偿秦书礼,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在他身边,在这最艰难的时候照顾他。
这时,秦书礼眼皮微动,徐徐睁开眼睛,看了虞戈一眼。
“秦大哥,我来了,你安心躺着养伤吧。”虞戈注意到秦书礼醒了,连忙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