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听了,先是愣了愣,然后重重的点头道:“哎,好的老爷。”
回到府上,在虞戈的授意下,所有人停下手里的事儿,全都集中在前庭的院子里。
福伯是最后来的,他身后跟着两个丫鬟,一个手里端着碗筷,另一个用厚厚的抹布裹着一口罐子。
不知那罐子里放着什么东西,只是能够明显看到有道道热乎的白气从罐口处升腾翻滚。
福伯从罐子里盛了一碗热乎乎的汤,走到虞戈身前,两手递给他,说:“老爷,您这几天吃苦了,天大的事先吃口热乎的吧。”
虞戈接过热汤,福伯又说:“时间太赶了,只能往米粥里打两个鸡蛋,您对付一下,吃一点吧。”
许是自己跪在大明宫三天三夜滴水未进、寸粮未食的事已经被传遍了,所以福伯才会如此坚持吧。
虞戈捧着这碗热汤,忽然感觉吹过脸庞的风也温柔了许多,许是太久未曾有过家的感觉,又或许是秋风太调皮吹的他眼眶略显红肿,竟隐有泪花儿在打转。
“太烫,放一放就喝。”他抽了抽鼻子,一手端着热粥,环视众人一眼。
在场的家丁共有五十多人,其中有三十多位是陛下当初御赐的宫女。
十几名家丁面带不安,应该是都已经从这三天的传闻里猜到一星半点虞戈要说的话。
他们个个出身贫寒,能在虞府里谋个差事,既能填饱肚子也能领到一份相当可观的薪水,可以说是不可多求的美差了。
可这到手的美差,才干了不到一个月就出了这种大事,不少人脸上都带着遗憾和不甘。
更多的人则是眼巴巴的看着虞戈,估计是怕这几十天的辛劳付出,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相信你们应该都清楚我要说什么,在这我就不多解释了。”虞戈先是看向那些招入府上男丁,看的他们无比紧张,“你们刚入我府上不久,没曾想这么快就要散了,这样吧,所有人都去账房支两个月的月钱,多出的那些就当是我补偿你们的。”
几十名汉子一听,先是愣了愣,随后皆是喜出望外,有人带头下跪要谢虞戈,却被后者制止了。
处理好家丁的遣散费,虞戈又对那三十名宫女说:“你们姐妹三十余人,都是陛下当初御赐的,虞某也没什么能补偿的,你们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吧。”
三十名宫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既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这时,有一女子看了看左右,开口说道:“没有陛下的口谕,我们就算饿死也要待在虞府,除此之外,我们哪也不去。”
说话这人虞戈认得,她是众多宫女中长得最有姿色的那一个,曾称奉陛下的命令做自己的陪寝,不过被他拒绝了。
这件事他也从未向陛下核实过,倒是听福伯说,这女子和其他人不同,正日什么活也不干,倒是自诩为女主人,操持起府上账目。
账本流水、日常开销,在她的管理下也算井然有序。因为她没有再打着要陪寝的主意,虞戈便没有管她,任由她去做这些事。
久而久之,府上家丁们也就真的把她当成虞府的女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