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常泗,记住你的本分,不然,他就是你的下场。”女帝徐徐转过身去,冷声道。
悲常泗晃过神来,忙低头拱手,毕恭毕敬的说:“臣知道了,必当以此为戒。”
“下去吧!”女帝摆了摆手,悲常泗起身告退,一步步退出了金殿。
他前脚刚走,后脚苏公公便从偏门走了进来,看得出来他走的很急,似乎有很重要的事要及时向陛下禀告。
苏公公一路走到白玉台下,还没来得及跪下,便听女帝说道:“行了,免了,说说情况。”
“哎!”苏公公点了点头,也顾不得那些虚礼了,忙从身上抽出一张纸条,走上白玉台,毕恭毕敬的递给女帝。
女帝微微侧首,余光瞥到那张纸条上的梅花印象,眉头顿时皱的更深了。
“念。”女帝闭上眼睛,吩咐道。
“哎。”苏公公忙低头扫了一眼,说:“内务府主管戈晓寒,于昨日夜在幽州境内遇刺。
一行三十六人,仅一人存活,戈晓寒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另外,陛下,天策府一组主办肖峰也送来了同样的消息。”苏公公补充道。
女帝听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遂又睁开双眼,眸子里的愤怒却是渐渐平息,反而愈发凌厉起来。
她长呼一口气后,忽然冷笑一声,说:“好啊,好啊!朕倒是要看看,这幕后的黑手究竟是谁!”
一旁的苏公公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想说什么,直说便好。”女帝虽然没有背对着苏公公,却仿佛背后长了一双眼睛似的。
“老奴是在想,要不要把小虞大人给叫回来?”苏公公咂了咂嘴,又说:“这孩子犟是犟了些,可终究是为陛下您好,他一路走到今天,足以证明这孩子还是有能力的,而并非每次都靠着运气。
如果派他暗中去幽州,说不定可以…”
说到这,苏公公没敢继续说下去,因为她注意到陛下已经转过身,一双冷眸正俯瞰着他。
说来也怪,女帝虽然身姿高挑,但也只是比年迈的老公公高出一个脑袋而已。
可苏公公就是觉得,陛下那由上及下的眼神,仿若站在一座崛峰之巅,如神明低头俯瞰众生,上下尊卑根本无需点拨。
“你懂什么?”女帝冷笑道。
“是,奴才多嘴了,这就掌嘴。”苏公公连忙给了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朕让你掌嘴了嘛,你又没说错什么。”女帝瞪了他一眼,又感慨道:“那孩子啊,哪里是真的心系武朝安危,也并非真的忠于朕。
到底是年轻人,经不住一场空欢喜,心有不甘,故而努力展翅腾飞,令图机会罢了!”
苏公公听的云里雾里,更是没敢接话,又听女帝忽然话锋一转,问道:“你觉得,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哎哟…”苏公公忙讪讪的笑了笑,回道:“经陛下这么一说,老奴早就听糊涂了,哪里还敢乱猜啊?”
“呵呵,你看不懂,那朕告诉你。”女帝放眼看向殿门外,目光穿过层层建筑与人群,落在一个影只形单的踉跄人影上。
她朱唇微启,不屑的说:“不过也是芸芸众生,是有七情六欲的凡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