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飞燕发现了悲常泗这一举动，她本就苍白无力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绝望之色，惊声喊道：“悲统领，你要做什么，如果你杀了他，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悲常泗瞥了她一眼，却没有说话，而是依旧将目光放在虞戈身上，仿佛在审视着什么。

他越是沉默，上官飞燕便越是心慌，不等她反应过来，只见黑暗中那把金错刀呈满月状向前挥出。

刹那之间圆满的金色刀光，在照亮四周的同时，也惊艳到令周围所有的一切为之失色。

与之相比，大明宫内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俗气，这一刀绝非注入了普通的真元，而是一名修行者最宝贵的精华——生命。

“斩！”悲常泗沉声喊道，目送着那道金色刀光掠过上官飞燕与虞戈。

上官飞燕失声尖叫，低头死死的护住了虞戈，然而片刻过后，她茫然的睁开眼睛，发现不论是自己还是虞戈都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不但如此，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侵入体内的鬼气似乎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就仿佛被某种更强大的力量剔除了一般。

悲常泗斩出这一刀后，气息明显虚弱了不少，他收刀回鞘，脚下却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悲统领，你…”上官飞燕联想前后，终于明白过来，悲常泗方才那一刀究竟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悲常泗伸出一只手，示意上官飞燕噤声，他站在原地缓了一会，这才长吐一口浊气，解释道：“悲某也想让上官小姐明白，我并非贪图中书令的人情，一切都是为了武朝，为了天下人。

至于虞大人，他的确是个好人，更是个尽职尽责的栋梁之才，只可惜，好人往往不长命。”

悲常泗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就连他自己也觉得废话说的太多了。

他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我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时间到了，你要跟我去见中书令。”

悲常泗走出宫殿，于正门外仰望夜空，原来不知何时起，那被乌云遮住的月亮已露出一角。

他也不知以自降修为为代价，强行斩断上官飞燕与虞戈体内的鬼气，对他来说究竟值不值得。

他只知道，在那种情况下，他必须做点什么，不然，日后一定会追悔莫及的。

与其让悔恨埋葬自己，不如斩的果断，哪怕会付出很惨重的代价…

悲常泗仰望一眼夜空，许是零星的月华打在他的发髻、肩头上的缘故，此时的悲常泗明显沧桑了许多。

仿佛这一夜之间便顶了人间的数个春秋…

悲常泗挥刀斩断虞戈体内的鬼气，上官飞燕也运转自身真元，迫使自己的体温升高，然后用身体为虞戈取暖。

半个时辰不长不短，可对于她来说还是太短了，感受着虞戈的体温一点一点恢复正常，就连呼吸也渐渐平稳，上官飞燕多希望能再与虞戈多温存片刻。

如果时间可以暂停，一切都保持它现有的状态，那该多好？可梦总是要醒的，时间也从不等人。

上官飞燕整理好衣物，回头看了一眼平躺在地上的虞戈，后者已经脱离了危险，只是缺乏休息需要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