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说话间,悲常泗又默不作声的跪了回去,而上官婉儿却听的脸色一白,原来陛下提及上官飞燕与虞戈只是个幌子,她本就是要冲着自己来的。
她猛地想起了前不久与上官飞燕的几句玩笑话,莫非,真让上官飞燕一语成谶,陛下已经给她找好了一门亲事?
一念及此,她忙露出一抹苦笑,双膝跪地,对女帝拜了又拜,说:“身为罪臣之后,婉儿时刻记着陛下当年的恩情,愿意一辈子侍奉在陛下身边伺候您。”
“快起来,你这孩子,这是作甚。”女帝嘴上埋怨,但心里还是非常受用的。
上官婉儿顺势起身,她自以为已经利用这点小激灵躲过一劫,却不想人算不如天算。
陛下将她虚扶起来,又笑着说道:“你大哥为国负伤,没有几年光景是养不好的,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朕不希望看到朕从小看到大的婉儿孤身一人,没有一个肩膀可以依靠。”
“婉儿有陛下护着,真到了那么一天,婉儿不怕。”上官婉儿说话时,那双秀气的眉头也略显无精打采,显然她也清楚自家大哥上官元让的强势有多重。
倒是苦了台下的悲常泗,他虽是陛下的亲卫,可大将军上官元让病重时日无多这种武朝军事机密,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亲卫可以听的。
他想离开却必须得到陛下的准许,却又不知在这种时候应该如何开口,一时只感觉膝盖下的地板异常滚烫,让他有种跪在被烧红的刀尖上的错觉。
“不一样的,这女人啊,还是要找个靠谱的伴儿才是。”女帝唏嘘感慨一句,又说:“正好婉儿早就应该婚配了,不如朕给你好好物色物色,也好找个般配你的郎君。”
上官婉儿知道,这一次她是跑不掉了,也只能低头咬着嘴唇点头答应。
“这才是朕的好婉儿。”女帝颇为欣慰的点了点头,转过身时却又瞥见了跪在白玉台下的悲常泗,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你们先下去吧,朕有事要单独与悲统领说说。”女帝说道。
上官飞燕与苏公公一起告退,大殿内只留女帝与悲常泗两人。
忽然,白玉台上传来一道冰冷的质问声:“好你个悲常泗,你好大的胆!”
悲常泗一听,连忙两手贴地,一副甘愿受罚的模样。
“你可知何罪?”女帝居高临下,负手而立,问道。
悲常泗两眼紧盯着地面,态度无比恭敬,却没有回话,也不知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知道却不敢说。
见状,女帝冷哼一声,又说:“从前你悲常泗出剑果断、狠辣、凌厉,正因为这几点,我才提拔你做京城卫的统领。
可是今天,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跪在地上的悲常泗一愣,旋即微微抬头,回道:“禀陛下,那是上官婉儿的远亲,臣…”
“即便是太子,没有朕的口谕,你也要斩的干净!”女帝眸光微眯,忽儿问道:“这倒是提醒朕了,若真是太子抗命…悲常泗你敢不敢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