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陛下肯定会召回使团的…这最后一句心里话，虞戈没有说出口。

秦书礼听后，思索有顷，开口道：“还不够。”

“哪里不够？”虞戈问。

“小虞大人，这两国邦交远比你想的要复杂太多…”秦书礼露出一抹苦笑，解释道：“虽说凉国在武朝埋了这么一手，可武朝在凉国就没有插暗哨吗？

别的不说，天策府一组就在凉国牙帐设有情报网，这一点凉国方面也是知道的。

你看，这些其实都是你我心知肚明的事，即便被戳穿了，那又能说明什么呢？

无论是丛嘉还是余欢，亦或是其他被卷进来的人，他们无非都是棋子是牺牲品罢了，根本不足以引起陛下的重视。

以我所看，陛下会龙颜大怒是必然的，却不能改变现有的状况。”

“那，我应该怎么说？”听秦书礼这么一说，虞戈顿时也有些担心。

机会只有一次，他也怕陛下不会因此召回使团，反而会更加坚定要威慑凉国的决心。

“那就要看小虞大人…到底想要什么了？”秦书礼压低声音，问道。

虞戈面露挣扎之色，纠结有顷，这才说道：“那我就不瞒着秦大哥了，我认为凉国必反，更替边境的二十万大军和出使凉国的使团感到担忧。”

秦书礼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沉默良久，他方才开口道：“想要陛下召回使团，正如我所说，仅凭小虞大人方才所说是远远不够的，

我武朝乃神州上国，又是对朝贡附庸下派使团，启能因为这种事而召回使团，那岂不是有失我武朝国风，让人误以为是我武朝怕了。

以陛下果敢的凌厉手段来看，她一定会坚持之前的想法，用二十万大军震慑凉国，以保证使团平安出入。”

“可信王与素鹅一事还不清不白，若幽州出事，那北疆的二十万大军便成了一只孤军…陛下她不会想不到这一点。”虞戈说道。

“可小虞大人别忘了最关键的一点，那便是比起你的猜测，我想陛下她更愿意相信她亲手养大的信王。”秦书礼沉声道。

一提起信王，虞戈顿时想起他在陛下面前瑟瑟发抖又毕恭毕敬的模样。

他作为与陛下毫无血缘关系的茳氏皇族，能手握如此大的实权，足以见得陛下对他的信任。

秦书礼说的不错，比起自己的推测，陛下肯定更愿意相信信王不会背叛她。

至于与坠楼案和失火案有牵扯的风月女子素鹅，只等内务府主管戈晓寒去了幽州，真相便自然会大白。

“那依秦大哥之见，我应该怎样说，陛下才会召回使团呢？”虞戈虚心求问。

秦书礼没有接话，而是起身半推开窗户向外扫了一眼，确认外面没有任何人，这才轻声道：“凉国虽有不臣之心，但未必能入得了陛下的眼。

比起北边的凉国，我想南边的道尊才是最让陛下忌讳的大人物…”

“道尊？”虞戈一愣，反问：“我们在说凉国的事，怎么跟道尊扯上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