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人说?”庞祖之伸手掐灭烟锅,黑暗中的一点火星突然消失,发出呲啦的一声闷响,烟熏味与皮肉烧焦的糊味在空气中翻腾。
“你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庞祖之幽幽的说道。
“庞大叔这话是什么意思?”虞戈说完,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庞祖之的语气突然变了,变得无比冰冷。
“顺子,卡巴图送上了门,还装什么,叫人!”庞祖之隔着黑暗,目光死死的盯着虞戈,用最冰冷的口吻说:“不留活口!”
咣当!
院门关的突然,发出一声刺耳巨响,虞戈本能的扭头看去,只见那叫做顺子的年轻人正好重新点燃了油灯。
夜幕中,这点微光只能堪堪照亮那年轻人的脸,可此时他的眼神就如庞祖之的语气那般冰冷。
在虞戈的注视下,年轻人忽然张口说了几句虞戈听不懂的语言,虽然他故意压低嗓音,可声音却依旧有力。
他话音刚落,只听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自虞戈背后传来,后者猛地转过身一看,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愿意里唯一一间大瓦房的房门被人推开,就连一些窗户也是敞开的,夜幕中隐约可见里面站满了人,匆匆一瞥数量竟不低于两位数。
“你不叫李四,你叫虞弋!”这时,庞祖之手中突然蹿出一团火,将那对折在一起的名单烧成灰,“水成文让我给你带个话,下辈子做人小心点,该糊涂的时候就不能明白!”
“动手!”
庞祖之一声令下,堵在院门名叫顺子的年轻人,猛地丢了手中的那盏油灯,并从后腰抽出一截弯刀,如一只融入夜色的矫健猎豹,无声奔向虞戈的后背。
上官飞燕怀里抱着一个包裹,一路小跑来到了劳工们居住的地方。
下午虞戈说起这件事时,她也曾留意过名单上的地址,她毕竟在永安住了几十年,所以很快便赶到了这里。
只是她并不知道,周围这么多户人家与院落,虞戈究竟去了哪里。
夜幕下,四周黑漆漆的一片片,上官飞燕走了一会,不见任何一处院落亮灯。
“这人究竟去哪了,有没有听我的话叫上刘一刀啊!”上官飞燕顿时有些焦急,找不到虞戈让她隐隐不安。
说来也怪,虞戈是来找劳工的,能出什么事呢?
上官飞燕自嘲的笑了笑,觉得是自己太过敏感了,以至于心里总是紧绷着一根弦。
可忽然间,她听到不远处的院落内传来锵鎯一声。声音虽小,但周围一片死寂,故而在上官飞燕听来,这声音是无比刺耳的!
听到声音的同时,她怀中的包裹也啪的一声落地,而她本人冲向了着声音的源头。
这刺耳声音令她汗毛倒竖,她听得出来,这是刀剑等锐利的金属武器,在出鞘时才会发出的尖锐的摩擦声!
这只能证明一件事,虞戈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