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一进殿,便听白玉台上的陛下发问:“绑到哪了啊?”
苏公公连忙摆低姿态,说:“回陛下,是得意楼,人已经放了。”
“放了?”女帝搁下笔,扫了一眼苏公公,“他这又是玩的哪一出啊?”
苏公公没有回话,侍奉陛下多年的他知道,这知道的事要言无不尽,不知道的事就要闭上嘴。
“罢了,没出事,就由他们去吧。”女帝捡起金案上的笔,落笔时却有停顿。
她眉头微蹙,看着苏公公,忽然问:“苏公公,你觉得左相真跟这落凰楼有关系吗?”
“哎哟,不得了。”苏公公连忙叫苦,把身子埋得更低了,“陛下折煞老奴了,老奴除了伺候主子,哪里懂这个啊。
就算懂,借老奴一百张嘴,老奴也不敢随便议论此大逆不道之事啊!”
“嗯…满朝文武若都能像你这样,那朕可就省了心了。”女帝笑了笑,叹气道。
“行了,退下吧,朕乏了。”女帝又吩咐道。
苏公公应了一声,一步步退了出去,整个金殿内顿时空虚一人。
传说陛下的修为深不可测,早已破镜上元,达到了绝大多数修行者一辈子也无法窥探的境界。
所以,长乐宫金殿内,向来无需守卫,因为陛下她早已天下无敌。
历年来,也从未有人敢行刺女帝,当然,除了王简。
女帝看着金案上的宣纸,纸上落着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李承恩,一个是温白开,一个是她的血亲,另一个是她需要仰仗的众臣。
这最后一笔,究竟应该划去哪个名字,女帝陷入犹豫,迟迟不能落笔。毕竟,无论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最终,她长呼一口气,再次搁下笔,幽声叹道:“人心难测,就连天元境至强也无法丈量…”
李珏把虞戈扔在了皇宫里,当他扯下黑布的时候,发现面前的地方正是自己遇到李珏的那处偏门。
虞戈也没多想,随手将黑布条扔在犄角旮旯里,扭头去了天策府。
他在天策府安置好所有任务,让秦书礼执行女帝的命令,给所有案件强行画上句号。
而他本人则马不停蹄的离开了天策府,直奔着户部而去,他要暗中访问户部的一名部司,余欢生前的顶头上司水成文。
到了户部后,虞戈多方打听,意外的是水成文今天没来,正在家中休假。
无奈他又问出水成文在永安城的住址,亲自上门拜访。
水成文住在城西一条不算繁华的街巷,在这里购置了一间小院,开门的老大娘是他雇来的月嫂。
虞戈上门后被月嫂领着进了一处房间,后者很快便端来一杯热茶,月嫂还告诉虞戈自家老爷正在处理一些私事,请他静坐片刻马上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