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晃过神来,一双浑浊无神的老眼暼向虞戈,干瘪的喉咙微微滚动,似是想要说些什么。
然而,不等他开口,虞戈便伸手打断了他。
虞戈冷冷的看着刘管家,一字一句的问:“如果你想把脏水泼到温大人身上,那我劝你还是不用开这个口了。”
刘管家愣了愣,咽了口唾沫,把刚到嗓子眼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也不知怎地,刘管家看着虞戈忽然阴恻恻的笑了笑,笑声沙哑又难听。
虞戈不明白,对方这是在笑自己看的明白,还是另有所指?
“小虞大人,出来一下,有事要与你说。”这时,牢房外传来秦书礼的声音。
虞戈又看了看一脸阴笑的刘管家,冷哼一声后,起身离开。
他走后不久,刘管家颤颤巍巍的伸手入口,食指扣动牙齿,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他手腕上带着镣铐,正随他的小动作,发出哗啦哗啦的刺耳响声。
忽听咯嘣一声闷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掰断了。
刘管家强忍着痛,将刚从嘴巴里掰下的牙齿放在手心,看着掌心中白白净净的牙齿,他不禁唏嘘一声:“老了老了,咬不动了…”
他将断齿吃进嘴巴,然后狠狠地咽了下去。不过多时,嘴角便淌下一缕血,已经是进气少呼气多了。
另一边,虞戈与秦书礼在牢房外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后者看了一眼左右,确认四周无人后,这才开口道:“小虞大人,在你参加温府寿宴的时候,我已经替你写好了报告,顺便将那些未批阅的小事也一并处理了。
其中有一例,是与落凰楼有关,你还记得辛记药房的那个辛老头吧?”
“记得。”虞戈点了点头,问:“他承认自己,为余欢引过路了?”
“不止是余欢,你猜还有谁?”秦书礼道。
虞戈摇了摇头,秦书礼也不卖关子,压低声音道:“李氏一党的宋伦。”
“宋伦?”虞戈眉头微皱,隐约想起了什么。
他记得当初信王在滨海楼设宴时,就曾邀请过宋伦的儿子。后者百般针对虞戈,他也是从秦书礼的口中得知,此年轻人是宋伦的儿子,也是李氏一党。
“这也说明不了什么,顶多是宋伦私下作风糜乱而已。”虞戈说道。
秦书礼又解释道:“可这位宋大人去买了一个女子,经那辛老头认证,就是小虞大人你从温府带回来的那具尸体!”
“也就是说,宋伦跟温府管家背地里有见不得人的勾当,摆明了是要合伙陷害温大人?”虞戈问。
秦书礼点了点头:“目前看来,是的。”
虞戈若有所思片刻,不禁叹道:“有趣有趣,如此一来,李承恩这次是必须向陛下解释清楚了。
就算不会因此革职,也得忍痛割肉,弃车保帅…只是,这事闹的真是让人越看越迷糊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似乎太正常也是一种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