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估计以后也要多多叨扰丛兄了。”虞戈笑着回道。
二人相视一笑,只是背地里都各有各的小算盘,没有明着捅破那层窗户纸罢了。
“哦,对了。”丛嘉忽然想起了什么,故作关心的问道:“虞大人怎么有心情在深更半夜来户部库房,莫非,是跟案情有关吗?”
“哦,这个嘛…”虞戈顿了顿,笑着解释:“已经派人去找名悦楼的素鹅谈话了,我之所以来户部,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有新的收获。”
丛嘉面色一正,说:“为了余欢的事,真是辛苦虞大人了!”
“哪里哪里,职责所在。”虞戈摆了摆手,又笑道:“还是多亏了有丛兄你提供了这么重要的线索,等素鹅被接入天策府,我想余欢坠楼案的真相也就大白了。”
“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丛嘉面露一抹悲伤,又低下身子开始收拾地上散落的书本。
将所有书本归置原位后,他对虞戈说:“那从某就不打扰虞大人查案了,我这还有手头上的事情要忙,如果需要帮忙,大人只管来四平大院找我。”
丛嘉要与虞戈道别,后者却细心的发现,他手里的油灯早已熄灭,便好心提醒:“且慢,丛兄你的蜡烛熄了,来,用我的帮你点上。”
“哦,看我这脑子,多谢虞大人。”丛嘉连忙手持已经熄灭的蜡烛,递到虞戈跟前。
后者小心翼翼的护着火烛,替丛嘉点燃,却又意外的发现,丛嘉手中的这根火烛虽然有使用过的痕迹,却跟新的没什么两样。
虞戈在这里待了很久,就算没有一夜,三个时辰也还是有的。
丛嘉却说,他一直在丁字书架尽头查资料,可他手中的火烛却很新,并没有长时间燃烧的迹象…莫非,他丛嘉天生夜瞳,黑暗中不点火也能看清白纸黑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如果丛嘉真的有修为或者异于常人,那么向来观察细心的上官飞燕,一定会告诉虞戈的。
也就是说,丛嘉待在丁字书架小半天,却没有点蜡烛,直到后半夜才悄悄地点上火烛并找到了某份文件,最后又传来那类似于撕扯纸张的声音,这才引起了虞戈的注意力。
从虞戈走过来后丛嘉的种种表现来看,后者很有可能是在竭力掩饰着什么,只是虞戈没有任何发现罢了。
点燃丛嘉手中的火烛后,丛嘉对虞戈点了点头,说:“那虞大人,容丛某先行一步。”
说完,他便低着脑袋,小心翼翼的护着火烛,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虞戈没有相送,而是静静地看着丛嘉一步步离开,他想从对方刚才的表现挑出一丝纰漏,却又毫无头绪。
丛嘉手里的文书他看过了,的确是江南某处的人口统计表,那么在虞戈靠近,丛嘉手中火烛“意外”熄灭的时候,他会不会趁机隐藏了什么?
一念及此,虞戈顿时精神一振,连忙来到丛嘉之前的位置,左右查看两旁的书架。
书架上文书成堆,或横或竖,最底下一排放着竹简,除了方才丛嘉重新归置的几本书外,其他文书竹简都摆放的非常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