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戈放下车帘,连忙催促车夫离开,后者一抖马鞭,马车缓缓起步。
“喂,你!”上官飞燕一愣,原地狠狠地跺了跺脚,却羞于启齿。
似是不解气,她又顺势踢飞一颗地上的小石子,不偏不歪正好打在了马车后面。可马车并未停下,一路飞驰而去,眨巴眼的功夫便没了踪影。
直到甩开上官飞燕,马车上的虞戈这才松了口气。
他怎会不知上官飞燕的意思,只是一提到儿女情长,他的心便是乱的。
茳杳的事他仍无法完全放下,十年的执念也不是说忘就忘的…至于剩下的事,就让时间来一一揭晓吧。
不过多时马车便载着虞戈回到自家府邸,车子刚刚挺稳,便听车夫隔着门帘说道:“老爷,看来今晚您有客人啊。”
虞戈一愣,连忙伸手挑开门帘,顺着车夫的目光看去,那是一辆停在自家门前的马车。
黑色的车身,血朱雀印记,还有四司枣红色大马拉车…这辆马车虞戈这辈子也不会忘记,正是内务府主管戈晓寒的车驾。
仔细想想,半年前茳杳头也不回的蹬上这辆马车,就跟发生在昨天一样,真有种恍如隔世般的感觉…
即便时隔半年,可突然看见这辆马车,虞戈还是会有些不适。
虞戈下了马车走到门前,福伯火急火燎的迎了出来,并对虞戈说道:“老爷,内务府主管来府上做客,现就在里头等您呢。”
“知道了,福伯,烦请带路吧。”虞戈点头道。
福伯带虞戈来到府中接待客人的正厅,戈晓寒正襟危坐似是在闭目养神,她身旁站在一个扈从打扮的男人,看上去俩人已经来了有一段时间了。
虞戈赶来时,正巧碰到有丫鬟正在给戈晓寒换了一杯热茶。见虞戈突然出现,那丫鬟连忙躬身喊了一句“老爷。”
戈晓寒闻声睁开眼睛,瞥了眼那丫鬟,又看着虞戈没好气的说道:“陛下赏的丫鬟就是不一样,这声老爷叫的,就连我一个女人听了都受不了。
现在我总算知道,虞大人为什么每晚睡不好了!”
她格外强调最后三个字,听的虞戈老脸一红,连忙吩咐那丫鬟退下。
等那丫鬟离开了,虞戈这才问道:“怎么,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主管大人怎么肯屈尊,来我这破庙做客?”
戈晓寒一声冷笑:“肉吃多了也腻歪,偶尔来啃一啃青菜,也是不错的。”
她身旁的扈从噗嗤一下笑出声,显然是听出了这番话的弦外之意。
戈晓寒和虞戈同时看了他一眼,后者顿时噎住,才发现无论是谁都不是他能轻易嘲笑的主。
“陈述,出去守着马,这附近贼多,别丢了。”戈晓寒突然吩咐一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要避人耳目。
“诶,好嘞,有事您叫我。”扈从点了点头,忙夺门而出。
“说不过你,现在也没人了,说说吧,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虞戈见四下无人,便关上房门,问道。
戈晓寒却伸手撑住脑袋,瞅了一眼虞戈,嘴角忽然挑起一抹笑:“没什么事,我就不能来看看虞大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