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眉头紧蹙,忙伸手揉了揉眼睛,似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知何时起,夜幕下泛起一片红芒,就连深邃的星空也被染上三分猩红,扎眼似鲜血。目力所及之处延绵数十里,一眼看不到尽头。
方才还是蔚蓝色的满月,扎眼之间,已变成一轮血月…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有士兵与随从从军帐中走出,皆被夜空中的那颗血月所震惊,这是百年不遇的景色…
徐来也信步走到茳杳身边,却没有打招呼。
他面色凝重的观望夜空,一只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则在不停的掐指捏决,似乎在演算着什么。
“这就是推演决?徐道长在算什么。”茳杳好奇的问。
“在算自己的命。”徐来漫不经心般回道。
“难学吗?可以教教我吗?”茳杳犹豫片刻,问道。
徐来收回目光,上下打量了茳杳一眼,道:“不难,但凝元境学起来比较吃力。”
茳杳笑了笑,说:“如果徐道长愿意的话,本宫想试一试这推演决。”
“殿下感兴趣,那本道长自然愿意。”徐来点头道。
同夜,永安城,虞府。
辗转难眠的虞戈忽然注意到,屋外似乎有些不对劲,不时有红芒闪烁。
起初他以为是自己疲劳过度产生了幻觉,直到隔壁屋的刘一刀推门走出,并忽然惊呼一声,虞戈才确认这不是幻觉,是外面真的出事了。
他披上一件大衣,匆忙穿上半只鞋,光着一只脚跌跌撞撞的出了房门。
出门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夜幕下,那颗蔚蓝色的满月恰如镶嵌在夜空中的一块宝石般耀眼,苍蓝色的月光无力撒在目光尽头的院墙上。
院墙之外的远方,就在正南的方向有更加刺眼的火光,而那是皇城的方向!
冲天的火光盖过了今夜的满月,与火舌吞吐交织向上延绵的黑烟,宛若无数只手痛苦的向上挣扎着求生。
皇城失火了!火势很大!
虞戈顿时感觉脑袋嗡的一声,眼下尚不知是何处起火,倘若是陛下的寝宫长乐宫…
他原地打了个激灵,不敢去细想,连忙唤醒正在对着火光方向发呆的刘一刀,催促他去找福伯安排马车送他去天策府。
事态紧急,半盏茶的功夫后,虞戈穿着一身歪歪扭扭的官袍上了马车。
车夫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努力的辨别了一下方向,随后落下一记响鞭,整俩马车飞速前进如一柄红色利剑穿破满是黑暗的街区。
皇城失火可是大事,天策府副总监李显主管京兆地区的安全,和京城卫一起共同协管永安城。
可以说,永安城尤其是陛下的皇城,是天策府以及京城卫的重中之重。
如今皇城失火,如果真是李显的粗心大意放了外国细作进城,那事后负责承受陛下怒火的只能是总监虞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