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见到虞戈后,茳天詹明显一愣,旋即冲他点了点脑袋,权当是打过招呼,虞戈也礼貌的点头回应。
“虞卿来的倒是很快,朕才刚下旨意,你便进宫了?”女帝转过身,看着虞戈,略显惊讶的问。
虞戈连忙屈身匍匐,并解释道:“回陛下,臣收了某个不好的消息,感觉此事重大,所以马不停蹄的赶过来要向您禀告。”
“哦,你也知道了?”女帝又是一愣,随后又摆了摆手道:“起来吧,这里就咱们三个,不必多礼。”
虞戈缓缓起身,刚想开口说话,又听女帝道:“不必多说,此事天詹已经告诉我了。”
听她这么一说,虞戈总算暗中松了口气,起码陛下是不会追究他的失职之罪了。
“哼!”女帝忽然冷哼一声,一掌拍在金案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吓得虞戈身子一哆嗦,连忙弓下身子垂下眸子。
“谁做的此事,你二人可有眉目?”女帝冷声问,
虞戈没敢接话,而是默默瞥了一眼信王茳天詹,发现后者也在看着自己,并冲他摇了摇头。
“说啊,这没别人,别当哑巴!”见俩人都保持沉默,女帝顿时不悦道。
虽说虞戈了解一些有关武朝与凉国之间的附庸关系,但他知道的都是常识,又刚上任不久,尚且来不及理清思路,哪里能说个一二三出来?
更何况,涉及军国大事,虞戈实在不敢妄言,一不小心触怒龙颜,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金殿内再次先入一片死寂,紧张的气氛在沉默中不断发酵,压的虞戈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额头上已布满细细麻麻的汗珠子,好在这时,信王茳天詹忽然开口打破了金殿内的死寂。
“儿臣以为…”茳天詹也垂着脑袋,只听他继续说道:“此事十有八九,是凉国在背后捣乱。”
“何以见得。”女帝看着茳天詹,问道。
“自从天门关一战,凉国向我朝俯首称臣以来,石斛可汗的实力大打折扣,致使凉国内部反对石斛可汗的人越来越多。
儿臣镇守幽州,与石斛可汗打了十年交道,较为了解石斛可汗的为人。
依儿臣看,此事绝不可能是石斛可汗的手笔,但他手下那些好战的部族,尤其是石斛可汗第四子石斛兰,儿臣…就不敢保证了。”
“你的意思是,这事是凉国四王子石斛兰做的?”女帝凤眼微微眯起,问道。
茳天詹没有回话,默认了这一观点。
虞戈这才暗中松了口气,偷偷瞄了一眼茳天詹,却见后者姿态放的比自己还低,就差当场趴下去了!
顿时明白,茳天詹能活到今日,还混到一个有实权的藩王,除了那层养子关系外,也与他卑微的态度脱不开关系啊。
“放肆,区区一个四王子,也敢犯我武朝狭谷关!”女帝身一口气,又冲着茳天詹骂道:“边疆要冲,何其重要,你就是这么替朕看守门户的!”
茳天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虞戈觉得光自己站着好像有些不妥,便也紧随茳天詹之后,乖乖的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