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尺码恐怕是已经不准了。”一名绣娘拿着量尺羞答答的说,“不如,妾身为大人仔细量身,到时做出来的衣裳一定合体…”
此话一出,其他几名绣娘顿时觉察到一股危机感,纷纷上前主动请缨。
一时间莺莺燕燕,看的虞戈老脸发烫,连连向后退去,一个不注意,忽然撞到了一个人。
那人被虞戈撞了个满怀,幸亏他身子骨结实,还伸手扶了虞戈一把。
与此同时,几名绣娘俱是脸色一变,连忙扑通数声跪了下来,个个抖若筛糠诚惶诚恐。
从她们的表情来看,虞戈可以猜到,身后这位的身份必然不简单…
虞戈站稳身子扭头看去,背后映出一张既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脸,他面容刚毅中带着几分书生气,嘴角总是挂着一抹淡淡的笑。
看清身后人,虞戈连忙转过身后撤两步,同时躬身拱手,毕恭毕敬的喊道:“多谢殿下!”
“虞大人,咱们又见面了,还真是有缘呢!”那人笑道。
他不是别人,正是封地远离永安上千里,幽州信王茳天詹,与虞戈有过两面之缘。
“是的殿下,仔细想想,这是第三次碰面了。”虞戈想了想回道。
现在他的身份变了,可以说是仅在左相之下,与戈晓寒还有中书令平级。多与有实权的皇嗣交谈,对现在的虞戈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庙堂和江湖一样,拼的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官场上的道道,虞戈现在还没摸明白,但他知道,尽力多交几个朋友,以后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虽然,他这个职务就是女帝的爪牙,以后多半是要干得罪人的活,所以眼下的机会对虞戈来说实属罕见。
“哦,本王还未恭喜虞大人高就,不过,王大人去的突然,也着实让人感到惋惜。”茳天詹感慨道,同时挥手让跪在地上的绣娘们自行散了。
几名绣娘连忙散了个干净,虞戈却不解的瞄了一眼信王,对方的表情流露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悲伤,不像是伪装出来的。
按理说这满朝文武无不痛恨王简,他死了众臣巴不得放鞭炮庆祝,怎么信王反而替王简感到惋惜呢?
“殿下,您与王大人是?”虞戈试问。
“哦,我与王大人就是普通朋友,只是他过去经常来我幽州做客,一来二去便熟络起来了。”信王笑道。
虞戈顿时汗颜,王简是天策府总监,天策府是干嘛用的,说白了就是对内外收集情报,兼同刽子手的存在。
王简去幽州可不是简单的做客,怕不是女帝害怕信王有二心,所以早年间王简才会经常去幽州“做客”吧。
也不知信王是真的看不出,还是故意装不懂,总之他给虞戈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位不问世事的傻王侯。
不过,虞戈也曾向王简问过当朝的一些达官显贵的故事,其中也包括有过一面之缘的信王茳天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