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虞戈答复,他方才注意到路边放着一个裹紧黑布的东西。
虽然看不出那是什么,但那双穿着破布鞋的脚露在外面,让人一看便知,里面躺着的是一个人呐!
驾车老叟顿时打了个激灵,在警惕看向虞戈。
他注意到,对方身后背着的那人面无血色一动不动,跟死人没有任何区别了。
再看虞戈,蓬头丐面,衣着脏乱,哪里有半点正经人模样!
老叟心中咯噔一声,暗想:莫不是碰到了杀人不眨眼的拦路强盗?不行,我得抓紧跑路,让他摸上车那自己也得躺在地上,变成一具尸体啊!
虞戈急忙拱了拱手,上气不接下气,艰难开口道:“老人家,我想去汴塘,可否…”
不等他说完,驾车老叟狠狠地一甩马鞭,马儿吃痛一声,迈开四只蹄子与虞戈错身而过。
“搭乘…诶?”虞戈后半句话刚刚说出口,可马车已经跑了,他顿时急道:“老人家,别走啊,我不是坏人!”
“哼,别以为老夫好骗,哪有强盗主动承认自己是坏人的。”驾车老叟回头,隔空瞪了虞戈一眼,得意道。
“我真不是坏人啊,我是汴塘县令,我被人追杀!”好不容易看到一点希望,却擦身而过跑了个干净,虞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折腾了。
他的体力早已消耗至极限,眼下是又渴又累,甚至还要忍受来自精神上的折磨,和融元境强者的威胁。
虞戈甚至觉得,就这样瘫在地上也好,等孙巧云追上来给自己一爪子,一切也就都结束了。
他擦了擦汗珠子,重重的叹了口气,却听远处驾车老叟喊了一声:“吁,小畜生,掉头!”
紧接着,那马蹄声愈来愈近,虞戈抬头看着老叟去而复返,不禁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此时,那哒哒哒的马蹄声落在虞戈耳中,不亚于天籁之音。
“小子,你说你是汴塘县令,可有证据?”驾车老叟停在不远处,仔细打量着虞戈,面带狐疑问道。
虞戈连忙放下王简,指了指披在他身上的官服,说:“当真当真,我有官服为证!”
“我看他倒是挺像的!”老叟扬了扬马鞭,指向昏迷中的王简,喝道:“你个小毛贼,莫不是干了杀人越货的勾当,把真正的县令大人给杀了!”
“这…”情急之下,虞戈只能苦着脸喊冤:“苍天可鉴啊,我若说谎,就让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哪知道,驾车老叟却忽然仰起头大笑三声,续而说道:“好小子,实不相瞒,老夫早就听说新来的汴塘县令是个毛小子。
不过,这毛小子竟将柏侯府这群王八蛋给办了,老夫只能说,干的漂亮!”
“这…原来您早就认出我了…”虞戈不禁苦笑。
“世道不好嘛,请小大人理解吧。”老叟又朝虞戈伸出大拇指,说:“不过,你个毛小子敢办柏杨,那就是这个!
实不相瞒,老夫就是要去汴塘告状子的,现在倒好,还没到汴塘,先碰到小大人你了。”
“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敢追杀你,莫不是柏侯府那帮余孽吧?”老叟翻身下车,看得出来,他年过花甲却身手矫健,“上车,我送你回汴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