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都在暗示着一种可能,也是虞戈最不愿意去想的那种:是消失的孙巧云趁罗捕快转身时,偷袭了他!
而那微小尖锐的伤口,正是孙巧云头上的一根簪子造成的!
想明白这些,虞戈将罗捕快的尸首摆正,然后阴着脸走出了房间。
王简负手立在外面,见虞戈走出,便随口道:“死在里面的人不是孙巧云吧?”
“是衙门里的一名捕快。”虞戈低声道。
王简扫了他一眼,似是看出对方此时的心情很差,便说了两个字:“节哀。”
“大人,我怀疑是孙巧云趁罗捕快不备,从后背杀了他。”虞戈抬起头,语气沉重道。
“何以见得?”王简相信虞戈的观察能力,他伸手指了指门外的虎贲军士兵,问:“你是说,她一个弱女子,偷袭了捕快后,又杀了守门的两名士兵?
这个解释有些牵强,我曾多次试探过那丫头,她并非修行者…
莫非,是柏侯府的那名修行者做的?”
“不,不会是他。”虞戈冷静下来,仔细回忆,继续道:“大人可还记得虎贲军校尉郎青?那日,他虽然受了伤,但刑护院也没讨到好处。
对方也受了很严重的伤,至少,要比郎青的伤还要重。
而刑护院此人虽然生的粗狂,行事却谨小慎微,他不可能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冒着被大人发现的危险秘密潜入这里。”
虞戈也在变相的提醒王简,以他的修为,如果刑护院真的潜入柏侯府,肯定会被他发现一些端倪。
再反观孙巧云,王简试探她很多次,后者都没有露出任何马脚。
同样的,如果孙巧云有某种特殊手段能瞒过王简的试探,那么她动手杀死两名虎贲军士兵,也并非难事。
“如此一来,那丫头可能真的有大问题,真是有趣有趣…”王简喃喃自语道,又自嘲的笑了笑,“想我王简,自认为技高一筹,却没想到竟在这汴塘城里两次吃瘪。
小小的柏侯府竟能牵扯出这么多奇人物,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大人,要不要颁布拘捕令,全城通缉孙巧云?”虞戈提议道。
“不急,容我想想。”王简摆了摆手,话锋一转,向虞戈问道:“如果你是孙巧云,在成功脱身后,你会去做什么?”
“我…”虞戈神色一滞,缓缓摇头道:“我想不出来…”
王简似乎并不着急,坚持道:“仔细想想,孙巧云碰到咱们以前,都做了什么。
她为什么这么做,前因后果是否有必然的联系?”
虞戈脑子里一团浆糊,所幸闭上眼,认真思考起来。
孙巧云的身份是不是农家女暂且不论,更不要追究她被柏杨掠走,是被迫还是蓄谋已久。
她逃出柏侯府,寻到老父意图和他离开汴塘,随后又发生了种种…
等等!
虞戈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他猛地睁开眼,自言自语道:“尸体!她会不会去找那具尸体?莫非,她此时就在义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