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虞戈摆脱了几名汉子的追击,绕路跑到了王简身边。
他弯下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在他身后,几名汉子也止步不前,显然是畏惧虞戈身旁的王简。
虞戈缓了口气,抬头看了看王简,又看了看躺在棺椁上披麻戴孝的女子,不禁感到好笑。
“你笑什么?”王简不悦的问。
“没什么,只是方才发现,本以为大人你无所不能,原来也有害怕的东西。”虞戈打趣道。
“我不是怕,只是…”王简瞪了虞戈一眼,后半句话并没有说出口。
“我刚才是说笑的…”虞戈打了哈哈,续儿正色道:“只是大人,你没闻到一股怪味吗?”
“什么怪味?”王简斜着眼暼向那具棺椁,问:“是尸臭吗?”
“不是,是夹在尸臭里的怪味。”虞戈摇了摇头,伸手指向躺在棺椁上的女子,道:“孙巧云,不,这个身份应该也是你伪装的。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就别演戏了,本官早就发现了你的破绽!”
那女子闻声抬起头,半坐在棺椁上,恶狠狠的看着虞戈,质问:“你这狗官,为何要助纣为虐?这光天化日之下,欺负我们这苦命的姐弟?”
“行了,别装了,我都替你累。”虞戈伸手捏了捏鼻子,阴阳怪气的说:“你赶紧闻一闻自己身上,是不是有股子鱼腥味?
晌午的时候,你诱我二人去了码头,自己则折身从城南出了汴塘。
你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你身上的鱼腥味!”
闻言,女子面色一紧,本能的抬起袖子闻了闻。
“原来如此。”王简忽然笑了笑,看着虞戈,说道:“看来,你也有我要学的地方,只是,你真能嗅出她身上的鱼腥味?”
“那必须的。”虞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看着那女子,嘲弄道:“不是我吹牛,就我这鼻子,在后厨嗅了十年柴米油盐,饱受烟油熏陶。
我要是闻不出腥臭,该怎么分辨食物是否新鲜?”
听虞戈这么一说,那女子猛地站在棺椁上,阴着脸,沉声道:“没想到,到头来还是百密一疏,竟让你这小小的厨子识破了!”
“她承认了,承认了!”虞戈高兴的原地跳了起来,“方才我只是诈你的,不曾想你这么不经骗!
大人,她就交给你了,快拿下她,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说完,虞戈飞快的躲到王简身后。
孙巧云能杀那么多人,还能屡次躲过王简的法眼,足以证明她也是一名深藏不露的修行者。
至少,对方要杀自己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你!”孙巧云面色一青,然后由青转紫,显然已经极为愤怒。
随后,她喉结滚动,用无比粗狂的声音骂道:“死厨子,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动手!”
她一个模样楚楚的弱女子,竟发出了男人的声音,实在是雌雄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