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的红日,似乎在暗喻着今天不会是个太平日子。或者说,柏侯府与汴塘衙门任意一方,免不了要在今天出一次血。
天明时分,虞戈便召集了所有官差,仔细分配了今日的任务。
同时,虞戈也嘱咐罗捕快,一定要亲自带人保护好人证的安全。
出于为女孩考虑,除非迫不得已,虞戈并不打算让女孩出堂指认柏杨的罪行。
不知不觉间,辰时已过,距离虞戈给柏杨最后通牒的时间,只剩不到半个时辰。
吃过朝食的百姓,似乎都听到了一些风声,零零散散的徘徊在衙门附近。
公堂内的虞戈焦急的等待着,眼看着时间将至,如果不能按时开堂,难免有损自己在汴塘的威信。
虞戈扭头看向身旁的郎青,后者意会,一手摁着腰间的佩刀主动凑近。
“郎大哥,快到时间了,柏杨这是铁了心的做缩头王八。你去准备一下人手,去柏侯府把柏杨请出来吧?”虞戈说道。
郎青憋着笑,缓缓点了点头,他刚要去准备人手,便听公堂外传来一阵骚动。
似是有人在连连惊呼些什么,隐约可以听清其中一句:“别看了,柏侯来了!”
“来了!”虞戈与郎青互看一眼,各自回到岗位之上。
不过多时,柏杨带着一众打手,将近三十多号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公堂。
“听说,你们县令昨晚遇刺了?今个能开审吗?不会是已经死了…”话没说话,柏杨便突然噎住。
因为他刚刚迈进公堂,便注意到,虞戈好端端的坐在桌案后面,一身官服穿的端端正正。
隔得老远,柏杨看不清虞戈的状况如何,但有一点他是确定的,那就是虞戈并没有死,还活的好好的。
“哟,柏侯,一日未见,别来无恙啊!”虞戈站起身,朝着柏杨拱了拱手,又做了个请的手势:“哦,今个没给您备坐,您就站在这就行!”
柏杨嘴角抽了抽,扭头瞪了一眼刑护院。后者不动声色的低下脑袋,轻声道:“侯爷莫怪,属下昨晚的确刺了他一刀,他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保命手段。”
“废物,要你们何用,这点事都办不好!”柏杨伸手欲打,却又犹豫了一下,没落下手,“皮糙肉厚,打你老爷手疼!”
“柏侯,莫要怪刑护院!”虞戈摸出一把匕首,丢到了台下,“这把刀,应该是柏侯的吧,的确锋利,可惜的是,就差了那么一点。”
虞戈伸出两根手指隔空一捏,比划了一下。
这下可彻底惹火了柏杨,只见他反手就抽了刑护院一巴掌。
刑护院挨了一巴掌却纹丝不动,似乎并未受多少影响,反倒是柏杨自己胀红了脸,暗中将手负在背后,不停地揉搓着。
“柏侯,这里是公堂,还请肃静,给本官一个面子。”虞戈提醒道。
“给你面子?”柏杨回过头,面带不屑的看着虞戈,张口吐了口唾沫:“你算个屁,给本侯爷提鞋都不够格!”
“是,我是不够格,但是…”虞戈猛地一拍惊堂木,刺耳的响声在整个大堂内徘徊,只见他厉声喝道:“王侯将相也要给本官手中,这小小的惊堂木一个面子!
谁也不能蔑视我武朝铁律!众人听命,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