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当众有很多人看不起本官,因为本官太年轻了!”虞戈实在坐不住,便站起身,负手左右徘徊两步,同时继续说:“但本官是朝廷直接任命的汴塘县令,我不管这里以前的规矩有多么懈怠,打今个起,这汴塘衙门不姓周,改姓虞!
谁再敢迟到或早退,按规矩罚俸!”
“主簿何在!”虞戈看向那中年人,故意提高音量。
“在呢!”中年人青着脸应了一句,心里暗自琢磨,这小子不会要拿我开涮,给所有人立个下马威吧?
“您贵姓?”虞戈朝他拱了拱手,问道。
中年人愣了一会,显然没料到对方会如此客气,一时没反应过来。
“啊…”有顷,他晃过神来,答道:“免贵,姓苏。”
“苏主簿!”虞戈环视下方众人,又问:“我初来乍到,还不知咱们汴塘衙门在职人员一共多少,还请你如实告知本官。”
“这…”苏主簿有些犹豫,最后吞吞吐吐的说:“一共,五十六人!”
虞戈挑了挑眉头,心想那两个不靠谱的衙役,没有一个说对了的。
“那为何这里只有三十几人啊?”虞戈又问。
苏主簿脑门生出一层薄汗,轻声道:“呃,可能是他们昨天已经向周县令请过假了…”
“一次请假二十多人?”虞戈扭头瞪了他一眼,质问:“我朝铁律明确规定,除特殊部以外,其他公家机构请假人数不得超过多少,苏主簿你应该比我清楚啊!”
“这…”苏主簿缓缓低下头,总感觉面前这个年轻后生的语气太过锋利,简直是针针见血。
旋即,苏主簿突然眼睛一亮,说:“这就是周县令的事情了,下官…实在不知啊!”
“不知?”虞戈冷笑一声,又看了一眼下方众人。
不少人连忙垂下脑袋,都在暗自庆幸着今个没有迟到。
“那好,苏主簿且把缺勤的二十二人的名字,全都列出来交给我!”虞戈道。
“这…”苏主簿顿时有些为难,吞吞吐吐的说:“大、大人,这样做,有些不妥吧?”
“有何不妥?”
“他们都向周大人请过假了…”苏主簿硬着头皮回道。
虞戈挑了挑眉头,扭头看着他,说:“苏主簿,还记得我刚才说过的话吗?
没记住,没关系,我再说一遍:打今个起,这衙门不姓周,改姓虞了!
您最好记住了,我这人有个毛病,凡事不喜欢说三遍!”
苏主簿垂着脑袋,没敢吱声,直到虞戈又催促他一遍,他这才动笔将那些缺勤人员的名字一个个列出。
趁他写字的功夫,虞戈又问道:“捕头可在?”
下方一片哗然,没有人回应,虞戈又问一遍,这时,有一名捕快打扮的公差,朝他拱手道:“大人,柏捕头没来呢!”
虞戈又挑了挑眉头,走了两步,轻声道:“本官接任,身为捕头不会不知道。
他这哪里是有事请假,我看分明是不给本官这个薄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