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官员任命书,周县令已经收拾东西走人了,现在我是朝堂的县令。”无奈,虞戈只能收回任命书,又耐心解释道:“你有什么冤屈,都可以向我诉说,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公道?”女孩忽然笑了笑,笑的有些疯癫。
虞戈心中一揪,对方究竟受了多少苦,他没经历过,但几乎可以想象到。
痛失清白,家父又被人打死,曝尸衙门门口整整三天。若非女孩想要让他的老父亲入土为安,她也不至于冒险回来。
“他们欺负我的时候,你们这些当官的在哪里!”女孩恶狠狠的瞪着虞戈,“我爹被人活活打死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
虞戈听了一阵沉默,他扭头看向王简。后者朝他努了努嘴,然后转身离开,意思是:你自己来处理。
“柏侯府在汴塘为非作恶,百姓积怨已久…”虞戈面色一正,郑重承诺道:“你放心,本官此次接任汴塘衙门,就是为了惩治奸恶,还汴塘百姓一个公道!
我知道,你不信任我,请你安心在此处歇息,柏侯府的人若是想带走你,就必须先过我这一关!”
虞戈说完,那女孩竟然自顾自的抽泣起来,也不知她是在哭诉命运的不公,还是在为自己的遭遇和惨死的父亲流泪。
“我很抱歉,但为了你死去的父亲,请你好好活着,以便在公堂之上指认柏杨。”说完,虞戈也不便久留,给女孩一些私人空间,然后转身关好房门。
王简正站在门外,背对着他。虞戈总觉得,对方似乎并不擅长安慰他人,是那种不善自我表达的人。
“做的不错。”王简淡淡的说道。
“接下来,咱们怎么做?”虞戈询问道。
“柏杨虽然嚣张,但也并非毫无头脑,今日白天应该不会有事发生。”王简转身,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交给虞戈,是一只令箭,“这是一枚令箭,危机之时,可以此令箭为信号,我会尽快赶回来救你。”
一听他这么说,虞戈顿时慌了,没敢接那令箭,而是反问道:“你要走?去哪里?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虎狼之地啊!”
“今晚我要出去一趟。”王简瞥了虞戈一眼,“事情没办完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去柏侯府?”虞戈失口道。
王简立马瞪了他一眼,又扭头隔着门缝,看了看房间内仍在抽泣的女孩。
觉查到自己又莽撞了,虞戈连忙低下脑袋,没敢说话。
“口无遮拦,怎能成大事!”确认没有任何异样后,王简抽回目光,扭头对着虞戈训斥一句。
“抱歉,我下次注意。”虞戈连忙回应。
“下次?不是每次都会如此幸运!”王简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汴塘衙门是你的了,趁着天亮,赶紧召集衙役开始布置防御公事,我走了。”
王简走的很快,眨巴眼的功夫,他人已经不见了。
他走之后,虞戈方才暗自松了口气。
对方的气场很强大,宛若一块巨大的冰山,而虞戈却只是匍匐在冰山脚下,被冻得瑟瑟发抖的蚂蚁。
虞戈稍微松了口气,刚抬起头,又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
王简,不知何时出现,就站在他的面前,而他却没有觉查到。
不等虞戈壮着胆子问对方还有什么事要交代,王简伸手将一个物件砸到虞戈手心,说:“令箭,拿好!
机灵点,如果觉查到有危险,朝天放一箭,我会尽快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