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大人…”这时,外边跪着的一名狱卒支支吾吾的喊了一句。
虞戈和上官飞燕皆打了个哆嗦,齐刷刷扭头看去。后者反应极快,忙喝道:“说人话会不会,阴阳怪气的,跟个鬼似的,吓唬谁呢!”
那人挠了挠脑袋,又硬着头皮道:“两位大人,还请少说一些吧,今晚小人值夜啊…
我…我害怕…”
上官飞燕顿时眉头一横,骂道:“怕你还敢跟这干,再说了,没听过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俗话吗!
这人死了也是罪有应得,谁让他先动歪心思害人来着!
依我看,被鬼索命那都是轻的,怎么也得活生生吓死才对!”
那人被他说的面红耳赤,连忙低下头去,上官飞燕又问:“咱们是官,你怕那些牛鬼蛇神作甚!莫非,你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那狱卒连忙摆手解释。
“行了行了,少说些吧,这事的确蹊跷,但现在还是以内务府失窃案为主。”虞戈蹲下身,替缑布笠蒙起白布,叹道:“虽是死有余辜,但也是被李家迫害所致,就这么走了也好,反正两份供词,咱们都拿到手了。”
缑布笠离奇死亡一事,因太过蹊跷,且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管,便暂时搁置在这。
只是第二天,便传来了昨夜地牢闹鬼的消息,听说当值的狱卒直接被吓晕过去,等他睁眼已然天亮了。
不过这种传闻,在义庄与衙门地牢里十分常见。这世上总有那么几件用常理无法解释的诡闻异事,太过较真反而不好,自当信则有,不信则无便好。
天刚蒙蒙亮,永安城却被一层薄雾笼罩。
有一队官兵从城东衙门往皇宫方向赶,队伍中间有一辆囚车,上面关着的正是李珏。
因李珏已在公堂上认罪,城东衙门也就无需遮遮掩掩。此次李珏失踪案就发生在城东,城东也就被迫蹚了浑水,因此底下的人也十分卖力。
城东衙门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李家的耳目。估计用不了多久,永安城各方势力都会知道,失踪的李珏已沦为阶下囚正被押往去见陛下的路上,而领头的却是新任城南知县虞戈。
这条劲爆的消息一经传来,必然会在朝堂上引起一片轰动。郭知县没敢做的事,虞戈他一个新来的毛孩子做了,并且还成功了。
别人会怎么想,虞戈不知道,但他可以猜到,当京查办知道这一消息后,肯定会气的牙根子痒痒。
尤其是那个叫崔善为的狱官,被虞戈一出调虎离山之计引去城南衙门,将城南衙门砸了个遍,也没搜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这闹事的动静有多大,事后就有多丢脸。昔日嚣张跋扈的京查办,现如今竟被一新来的知县摆了一道。
作为一方地头蛇,京查办的人肯定咽不下这口气,说不定还会带人来刻意阻拦。
因为天刚亮,大街上行人很少,多以一些起早贪黑的小商户为主。眼下正是七月初七,大街上已然变了个模样,即便现在没有人潮,也能提前感受到那种节日的氛围。
见到押送囚车的官差,一众小商户也是唯恐避之不及,因此队伍一句畅通无阻。
直到距离皇城还有两百米远时,骑马走在队伍最前面的虞戈突然勒马顿足,并向身后打了个手势,整个队伍也迅速停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