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李珏!”狱卒有些喘不过来气,却还是挤出一句:“是那个太监,他…他上吊,死了!”
上官飞燕眉头一皱,一把丢开狱卒。后者毫无防备,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龇牙咧嘴,显然摔得不轻。
“怎么搞得,这么多人看着,还能让他上吊!”上官飞燕面色生寒,斥责道。
那狱卒被她一个女人训得面红耳赤,却不敢反驳。他跪在地上,脑袋向下耷拉着,耳根子都红了,明显是心里有鬼。
见此情况,虞戈顿时猜到,应该是狱卒玩忽职守,结果一回头,缑布笠已经上吊了。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咱们赶紧去看一眼吧。”虞戈劝道。
他推了推上官飞燕,后者回头瞥了他一眼,眸若冰霜,让虞戈不住打了个寒颤。
“走!”上官飞燕一手摁着腰间刀柄,迈开步子,怒气冲冲的走在最前面。
那狱卒刚想起身,又被虞戈摁了回去。
“让你起来了吗,玩忽职守,该罚,跪着!”虞戈训了他一句,然后快步跟着上官飞燕的步子。
“我招谁惹谁了,那就是个失心疯,阎王也留不住该死的鬼啊!”狱卒跪在原地,抱怨道。
虞戈行动不便,后脚来到地牢时,上官飞燕正在训斥其他狱卒。李珏因为身份特殊,被关在最底层的地牢,而缑布笠则关在第一层。
地牢里守卫不多,上官飞燕特意叮嘱几名狱卒,要多加留意缑布笠,结果还是出了事。
下属玩忽职守让这么重要的人证死了,换成任何人,都得气到吐血。
趁着上官飞燕还在训斥狱卒的时候,虞戈走进敞开的牢房。
牢房里有些潮湿,尿骚味很重,地上铺满了干草,一个盖着白布的人躺在正中间,身子笔挺一动不动。
虞戈蹲下身,伸手掀开白布,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缑布笠死相很惨,披头散发,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睛向外突些,几乎就要蹦出来似的。脸上带着几道抓痕,血淋淋的还没干涸。
在向下看去,其脖颈处有一道明显的勒痕,没有其他勒痕重叠的迹象,应该是自杀。
他的指甲里仍残存着一些皮血肉渣,应该是上吊后,两手本能的想要抓开绳子,却挠破了脸。
看完尸体,虞戈强忍着腹中的不适,为他盖上白布,这才抬头看了一眼。
这时,上官飞燕突然凑了过来,冷不丁的来了一句:“怎样,能看出什么嘛!”
“我去!”虞戈被她吓得一个激灵,本能向一旁撤了两步,“人吓人,吓死人啊,走路不带声,你打个招呼也成啊!”
“我走路不带声?我没打招呼?”上官飞燕白了他一眼,又扭头看向齐齐跪在门外的几个狱卒,问:“你们几个说说,老娘走路带声不?我刚才是不是叫了他好几声,结果人家愣是没搭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