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虞戈一时语塞,不知应该如何答复。
他本就是逢场作戏,总不能假戏真做,真把李珏给斩了吧!
上官飞燕见他犹豫,顿时眉头一横,走上前来,喝道:“罪证已齐,李珏却依旧顽固不化,按我武朝铁律,当斩!”
虞戈刚想伸手喊停,却被上官飞燕瞪了一眼,一句“且慢”没能喊出来,反而随着唾沫咽进了肚子里。
她的眼神中弥漫着杀意,有果断决然的意思。
“世人都说京城李珏,最为风流,如今看来,不过也是一俗人尔!”震慑住虞戈后,上官飞燕嘲弄一句。
李珏一听,顿时涨红了脸,却无言以对。
不等众人细品她这话究竟什么意思,她抄起惊堂木,直接砸了出去:“还愣着干什么,斩!”
惊堂木落到地板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宛若在所有人心中掀起一道平地惊雷。
几名官差被上官飞燕的气场镇住了,愣了好一会,方才硬着头皮领命,押着李珏拖向早就敞开刀锋的虎头铡。
虞戈顿时急了,暗中伸手扯了扯上官飞燕的衣袖,却引来后者的一记冷眼。
他强忍着颤抖着不停的手,压低声音嘶吼道:“你是不是太入戏了,咱们这是假的啊!
真把李珏斩了,咱们一样活不了!”
上官飞燕同样压低声音,没好气的回应一句:“闭嘴,听我的!”
当李珏被人摁在铡刀上的那一刻,后者这才猛地打了个激灵,只感觉脖子下面的铁又硬又冷,阴寒刺骨。
咔咔咔!
奇怪的声音在耳旁炸响,似是齿轮咬合时发出的异响。
李珏本能的侧首瞥了一眼,却被扑面而来的寒芒刺的双眼异常灼痛。
原来,那是官差将铡刀向上拉动的声音,为的就是一会儿铡刀落下时,能干脆利落将他的脑袋斩下。
免得只砍了三分之二,人没死透,或者斩的不干净,筋连着筋,皮连皮,事后清理起来也是个麻烦。
一想到那铡刀落下的情景,李珏便感觉头皮发麻,脖子后面更是凉嗖嗖的,仿佛有一把冰冷的小刀在不停地刮噌着他颈后的汗毛。
他不敢多想,连忙闭上眼,暗自咬紧牙关。表面一声不吭,可内心深处却在无声的呐喊着。
又听唰的一声,铡刀骤落。
刀芒未至,可光听这声音,李珏就已经感觉到,刽子手铆足了劲,这一刀下去他会死的非常干脆。
他想本能的反抗,可肩头却被两名官差一左一右死死的摁着,令他动弹不得。
铡刀距离他的脖颈只剩最后一寸远的时候,李珏猛地睁大瞳孔,几乎用尽全力,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声嘶吼:“快停下!我认罪!我认罪!”
“停!”上官飞燕及时喝道。
那刽子手眸光一颤,肌肉虬结的手臂骤然顿住,连带着那禀铡刀也停了下来。
此时,刀锋距离目标只有一根手指粗细的距离,近的几乎就要贴到他的皮肤上。
这令李珏后颈一凉,已然汗流至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