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群人七嘴八舌开始叫喊起来,他们说话带有很严重的口音,朱慈烺和海瑞二人一句话也听不清楚。
而杨若虚确是上前先将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给搀扶了起来。
这时,周围已经聚集了一大片看热闹的人,一些老百姓对着那些人指指点点。
朱慈烺看着人还有继续增长的趋势,于是他摆了摆手说道:“都进内阁说。”
很快,一行人全都进了内阁。
海瑞处理这种事情比较有经验,他用手压了压说道:“你们人太多,我听不清楚,拍出一个能够说清楚的代表出来。”
海瑞的话让这些人看到了希望,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还是将那个抱着孩子满身缟素的女人推了出来。
朱慈烺上前一看只见女子怀中的孩子都饿的皮包骨头了,正在哇哇大哭,他连忙说道:“快去叫家中奶娘过来给喂喂。”
内阁离家不远,正巧家中奶娘也有出来看热闹的,杨若虚随即给抱了过去。
这时,那女人扑通给朱慈烺跪下了,她哭着说道:“大人,您可要为民女做主啊!”
“慢慢说,我看你穿着缟素,是不是家中有人死去?”朱慈烺开口问道。
那女人点了点头,随后颤声说道:“我叫刘梁氏,是泡鸭乡人,我丈夫叫刘有根。”
“从前年开始,我丈夫便给本地大工厂的厂长王树根打工。”
“就在一个月前,王树根让我夫君修他们工厂的瓦房,谁知那瓦房年久失修,我夫君刚上去瓦房就塌了,我夫君当场惨死。”
“可是,这王树根不仅不赔偿我夫君的医药费,而且,连我夫君这一年给他做工的钱都没给,联同被欠工钱的总共有十八个兄弟,现如今我们已经找不到他的踪影了。”
“我们找乡长,乡长让我们找知县,我们找知县,知县说他也没办法,让我们回家。”
“可是,我男人死了,我哪里还有家啊!”
说罢,女人失声痛哭,几欲晕厥。
那些工人们也群情激奋。
“这个王树根干那个工厂赚了那么多钱,临走之前连夜把工厂全都给搬空了。”
“呜呜,我家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现如今大家都不种地了,我们这些人一年白干没有工钱,这家里可怎么养活啊。”
“青天大老爷,我们这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才来这里找您申冤的,您可得帮帮我们啊!”
“青天大老爷,我给您跪下了。”
看着这些不停的给自己磕头的老百姓,朱慈烺和海瑞脸色铁青!
“海瑞!”
“臣在!”
“泡鸭乡在哪里,县长是谁?知府是谁?”朱慈烺这些话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海瑞随即回复道:“泡鸭乡不远,就在金州以东五十里的地方,县长王友路,知府……便是金州知府王焕生。”
“目前,金州知府也是刚刚上任,目前正在巡查各地。”
听到这话,朱慈烺更是愤怒,他大喝道:“巡查各地,他就是这么巡查的吗?”
骂人固然解气,但是问题也得解决,现在朱慈烺在沈阳距离金州数百里之远。
而且,现在他已经准备好了去辽北,如果处理这件事务必会耽误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