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章是银票防伪最重要的一环,辽东银票上面的印章,全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有特殊的花纹,而且还有计数器编码。
每一张银票的编码都不一样。
那花纹也不明显,看上去就是和印章没有印清楚一样。
一般的仿造者根本仿造不出来。
当然,除了纸张材质和印章,这银票几乎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尤其是上面的水印,几乎是一模一样。
能够伪造到这种地步,这全天下,怕是也只有精通制造银票和防伪标志的陈家才能做出来了。
心中有数的朱慈烺将银票放了下来。
再看这吕达康,朱慈烺突然觉得这县令实在是太过窝囊。
其他的都干的好好的,偏偏就是没有把住最后的底线,动了绝对不能动的东西,如果真要是卖了六万两白银,朱慈烺估计也能勉强原谅一些,但是居然被假币给忽悠了。
这……
看着这师傅二人,朱慈烺也实在是懒得再批评了。
“他们给了你银票后来呢?”
吕达康耷拉着脑袋说道:“收了银票之后,他们便让这个王老五将粮食全都运出了城池,出城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出城之后,王老五便将粮食全都销毁了,反正是用纸买来的粮食那些人,自然也不会心疼。
最多就是给王老五等人的工钱仅此而已。
朱慈烺点了点头道:“那后来呢?这些新的粮食又是怎么回事?”
吕达康开口道:“过了不久,新的粮食就下来了,那人又找到了我说是要再卖三万担粮食,这些新粮我原本不打算卖的,但是,本溪县实在是太缺钱了,我思来想去,最终还是给卖了。”
“这次,为了掩人耳目,我直接让人给他们运送到了城外的粮食仓库,听说他们会用船将这些粮食运送到其他地方售卖。”
“可是,后来王爷说要清查粮仓,我怕事情败露,便让那些人先将粮食运回了仓库,等应付过检查之后,才再让他们运走的。”
“谁成想,刚运出去这点,就被您二位发现了。”
“我虽然动了粮仓,但是,我只卖了一般人都不吃的红薯粉,那大米我是一点都没动,如果有什么灾害,那三个大仓的大米绝对能够度过难关。”
事情到这里也就清楚了,那些人用蚕食的办法撬开了吕达康这个口子,想要将粮食运出去,但是不知什么原因,到最后他们还是决定销毁这些粮食。
朱慈烺将这些事情全都记录了下来,随后又将那银票揣进了怀里。
“吕达康啊吕达康,你这真是英明一世糊涂一时,本来是个好官,结果确是没把握住最后的底线。”
“唉,等着治罪吧,贪污六万两银子,够要你的脑袋的了。”
说着,朱慈烺就要离去,然而就在这时,那县丞张有为确是一把抓住了朱慈烺的手说道:“差人,吕达康确实是一时鬼迷心窍,但是他拿这六万两银子,却绝对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整个本溪的百姓啊。”
听到这话,朱慈烺冷笑:“呦呵?动老百姓的救命粮,还敢说是为了百姓?你这么大岁数了,真是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