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成下来的时候,吃都吃不完,可过了季节,也就没了。
而咸菜不一样,一年四季都能吃,而且储存方便不易变质。
以前主要问题就是盐不好弄,太过昂贵,现在朝廷已经完全放开了制盐的权利,各类盐商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
盐的价格也一落千丈,现如今都没有官盐了,全都是私盐,大家挑挑这个看看那个,找到最精细的盐粒子才会购买。
而咸菜基本上每家都有。
当然,还有红薯粉做的馒头。
刘永攀喝着浓稠的红薯粥,吃着红薯馒头夹咸菜,惬意无比。
这时,他的媳妇王氏开口道:“白天县衙来人了,说是要收纳税赋,咱们家种了十二亩地,算下来是二两四钱银子,不过听说不要现银了,要收银票。”
听到这话,刘永攀翻了翻白眼说道:“银票?哼,天底下哪里有二两四钱的银票?这衙门就会乱搞。”
王氏闻言也有些忧愁的说道:“就是嘛,这银票少说都是一百两二百两的官老爷们才有,我们这手里面哪里有银票吗。”
王氏并不是被女真人抢劫而去的女子,而是从内地逃难过来的,温柔贤惠,十分得体,而且干活也是把好手,可谓是人见人夸。
刘永攀见妻子犯愁,于是开解道:“放心吧,又不是咱们一家,还有好几家都没有银票,等到了县城再说吧。”
就在这时,刘永攀旁边的儿子突然将碗摔到了桌子上。
“娘,我不喜欢喝这个粥,这个太稠了咽不下去,喝了还老放屁,隔壁二狗子家里的粥就稀,人家喝了也不放屁?”
“放你娘的屁。”刘永攀破口大骂道:“这粥喝着填肚子,要是到了灾年,你这口粥都喝不上,快喝,要是喝少了,我抽死你。”
小屁孩不敢顶嘴,当即低着头喝起了粥。
然而刘永攀的女儿确是胆子很大,她奶声奶气的说道:“爹,这粥就是不好喝嘛。”
对儿子严厉的刘永攀对女儿倒是相当宠爱,听到这话之后,虽然依旧板着脸,但是还是对妻子说道:“去去去,给她弄点水。”
王氏笑了笑,随后给一对儿女的碗里面加了点水,总算是能喝了。
这时刘永攀也感慨道:“还是辽王爷好啊,不仅让咱们吃饱了饭,还开学堂,让这些孩子们能读书认字,真是好王爷啊。”
“只可惜,英年早逝,死在了奸贼手里啊。”
王氏闻言白了他一眼说道:“少操点心吧,现在是一天一个样子,整天有官府的人过来看看这,量量那,没个消停。”
“现在辽王爷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之前了,让那些狗官欺压。”
刘永攀闻言也只能摇摇头,对于这一切他也没有办法,只能随波逐流。
至于所谓的摊丁入亩,所谓的一条鞭法,还有什么丈量土地之类的他都不清楚。
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种地,然后官府说让干啥他就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