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件事先暂时放下吧,我们现在还有个对手要对付,如果这件事捅出来之后,必定会引起军心动荡。”
“而且,他们干的这件事也没有引起什么后果,我们就算和这些人打起了官司,他们也能够百般狡辩。”
朱慈烺说完,于谦也低头沉思了起来。
在明朝背后捅刀子这种事情屡见不鲜,尤其是那些文官还有士族,这些人经常是,前方浴血奋战和敌军你死我活,后方奋笔疾书,痛骂前方士兵贪生怕死、意欲投降。
那些将领和大兵们肯定是骂不过他们,所以只能用战绩证明自己,于谦是兵部尚书,对于这些事都心里有数,所以对手下将领基本上都是尽力保护。
在这些子虚乌有的弹劾之中,他们除了招惹朱慈烺的时候,被狠狠地教训了几次之外,其他的时候都没有遭遇到惩罚。
除了明朝不以言获罪的惯例之外,这些人也极其擅长胡搅蛮缠。
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而且怎么恶心怎么说,和他们对骂,保管能够血压拉满,甚至直接血管爆裂。
而那些士族和言官又有着很多不清不楚的关系,这件事如果炸开,那些言官肯定会为其辩护。
理由随便一想就是一大堆。
如:装船的时候没发现问题,运输的时候没发现问题,到了地方就出问题?是不是你们想要栽赃陷害?或者是有人掉包了?
人家那些士族们为了支持国家抗击倭寇、建奴,出了这么大力气,你们居然还想要反攻倒算,实在是无耻。
未发一炮,未吃一粒米,你们怎么知道这东西有问题?究竟是有人通风报信,还是你们别有用心?
……
当那些言官你一言我一语,将水搅浑之后,那就能够浑水摸鱼了。
到时候,事情也只能不了了之,如果强行搜查,抄家,那舆论压力实在是太大。
到时候,不仅没能惩治那些人,反而会耽误大好的战机。
想到这里,于谦也只能是一声长叹。
看着一脸郁闷的于谦,朱慈烺倒是颇有些想笑的意思。
这位大人一生清廉,嫉恶如仇,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他从未干预过党争的事情,最多也就是旁敲侧击一下,为的也都是更好的实现自己的战略目标。
现如今,碰到这种情况,他估计就是不想掺和也不成了。
“廷益,等歼灭了女真,平定了国内,我到时候就要着手改革了,到那时还要你助上一臂之力。”
朱慈烺很少叫人的字,因为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确是太子、是王爷,所有人都是他的下属,并不能以平辈相论。
但是于谦和海瑞以及关羽不再此列,朱慈烺对这三人十分尊敬,不可能直呼其名。
于谦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嗯,国家至此,和那些蛀虫拖不了关系。”
“之前,梁储、李贤等人就曾经劝过我,让我建立朋党,和东林党的那些君子们争权夺利,我并未理会。”
“只是让他们尽力坚持,做好本分工作便是,现如今看来如果不犁庭扫穴,将这些人打回原形,无论咱们歼灭多少叛军,都是没用的。”
虽然下定了决心,但是显然现在还不是时候,日本那边正在努力站稳脚跟,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