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姐迷恋普贤的姿色,又一再婉转纠缠。
原来这个姑娘是石川助妹妹,名叫石川祎弘。她在日本东京读完小学,又来中国上海读书,有一定的学识。她正毕业在家,尚未婚配,因与石川助对经营商店意见相左,不愿做事。
她除了偶尔接待来宾替石川助谈生意之外,他自己关在屋里,闭门读书是营生。因此,她经常感到憋闷、烦恼。
她正躲在屋里看书,心烦意乱之际,听那几个青年说去送山芪一伙。她细问送到哪,青年说要送到胶东。她便丢下书本,锁了房间,要跟着作一次长途旅行,兜风解闷。
普贤不知她与那伙人是同伙,与她闲谈一路,石川祎弘觉得开心。山芪等人见她绊住了普贤,也都放松了许多。
汝峰见那伙日本青年始终将山芪、多畑焌围在中间,左右顾盼。他心说:“别看在车上你们这样,下了车,就由不得你们了。到济南一下车,我就能找到除掉罪魁祸首山芪的机会。”
他也在紧靠车门的座上坐下了,眼睛不时盯着山芪的举动。
天黑了,火车到了济南站。众旅客,一阵喧哗。纷纷取东西,准备下车。
普贤趁这机会离开座位,凑近汝峰悄悄道:“师叔,我想好了办法。我这就下去等在外面动手。如果我们走散了,不必等我,咱们朝阳寺见。”
汝峰也悄悄道:“不要贪多恋战,动作要快,只杀掉山芪就行。”
普贤转身挤在人群中下了车,见远处一边黑暗,近处被路灯照得通明。平地行刺十分不便。普贤刚按照自己的打算,纵上车顶,居高临下,待山芪从车里一出,便向他一剑刺去。
这时石川祎弘从他背后扯住他道:“望谁呢?等我吗?走了怎也不道个别?”
普贤回头见是她,心里焦急道:“我在等一个人。你快去吧,再见!”
普贤扭动身子就想避开,另找机会。石川袆弘紧紧抓住他道:“怎么赶我走?你不想知道我的芳名,我还想知道你的法号呢。”
普贤焦急道:“我们素不相识,知道那么多何用?我道号普贤。”
她道:“我叫祎弘,家住徐州。我听你说是专门出来游山玩水的,正和我意。我也是出来旅游的。不如我们结伴游泉城如何?你不愿陪我可以,但我很愿意陪你。咱们走走。”
说完又拉普贤道:“不要等那个人了,跟我走吧。”她将普贤缠住了。
这时山芪一伙见石川祎弘紧随普贤下去了,他们又在车上紧盯汝峰,很怕二人乖黑行刺。
那名余生的浪人松井七夫,当众掏出手枪,顶上子弹,向山芪道:“我带人先下去守住附近,你与大佐先生然后下去。”
那些其他日本青年此时也都心慌,纷纷掏枪顶子弹。松井七夫带二人,抢步下车,守在了车门口。他们的举动,汝峰都看在了眼里,也随后下了车。
车上人不多了,山芪、多畑焌才起身由众人前后保护,惊惊怵怵地走下车来。
到车下,见石川祎弘正在拉扯普贤,一青年道:“小姐,我们这边走!”
它的声音很大,周围人多,石川祎弘没有听见。他又高叫几声,石川祎弘依然纠缠普贤不理。
两名青年上前扯过石川祎弘道:“小姐,快跟我们走。”又冲普贤狠狠瞪了一眼。
普贤揪过他道:“你要干什么?她凭什么要跟你们去!”
石川祎弘见要吵架,急忙道:“他们都是我家的伙计,陪我来得。”普贤这才放了手。
石川祎弘又冲他们道:“我跟朋友说话,管你们什么事!我们要留在济南几天。”
那人道:“不行,临来石川先生分付,让照顾好你。我们马上就离开这里,没人照顾你。等送客回来,陪你在这逗留。”
普贤听出他们是一伙的,转身与等在一边的汝峰走了。那二人拉上石川祎弘,也向山芪等人追了上去。
汝峰、普贤走进暗处停止,望着山芪一伙远去。
普贤道:“都怪这个姑娘,她将我缠住了。干脆,我现在冲上去,杀他一阵算了!”
汝峰制止道:“不可莽撞,他们防守很紧,人人手里有枪。再跟踪他一段距离,出了这里,看他们还往哪去。我相信一定能找到合适的机会。”二人默不作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