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芪一听暴躁起来道:“冯国璋居心叵测已久,你还下不了决心,难当大丈夫!你还非得等他欺在你们头上那天吗!现在他背着你父子,勾结英美,都干了些什么,你知道吗?”
袁克定被说得一愣,问道:“他都干了什么?我早知道他与英美有共识之处,没见他有野心。”
山芪乘机撒谎道:“英美两国决定倒你父亲,扶他上台。”
袁克定沉吟道:“哦,这可没听说。”
山芪又道:“不瞒你说,英美两国早有此意,是我们日本帝国一直从中作梗。”
袁克定信了,说:“冯老一直对段老怀有戒心,恐他接到电报不来呀?骗他出来也不容易。”
那山芪听他有决心了,哈哈一笑道:“公子放心,他一定会来。我向他发电报时,以你父亲在这里恭候的名义发的。他没有不来之理。”
袁克定惊道:“先生,你怎可这样?这岂不毁了我父亲的清誉!”
山芪狞笑两声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也是为了你执掌军权,不得不这样做。”
汝峰听到这里,气得无心思再听了,心说:“山芪这鬼子阴险极了,再听我就要忍不住暴躁了。走了吧,走了吧!”他轻轻从房上下来绕回了前面。
回到屋里,他还在生气,将听到的向普贤说了一遍。普贤听了也道:“这鬼子着实可气!简直坏透顶了。他头顶生痈脚下流脓!咱们非杀了他不可。”
汝峰道:“这个该死的大公子,也怪他权力的欲望太重了些,让鬼子抓住了他的弱点。”二人躺在床上又愤议多时,才慢慢熟睡。
第二天一早,汝峰刚刚起来,众僧又来围绕。
汝峰安慰他们道:“你们都放心,现在我已经尽知了他们的阴谋,没有再让他阴谋得逞之理。吃了饭我出去用计。我也有一事托付你们。你们要帮普贤给我盯住这个山芪。我找他已久了,这家伙狡猾,这次不能让他再跑了!”
普贤道:“师叔放心,盯山芪不是难事,我一人就足以将他盯住。你要保重。你别忘了这里是袁世凯治下的地方,弄不好,他们先抓你。你出去与那些当官儿的打交道,要格外小心。”
汝峰点头道:“这我知道。他就是有千军万马,也休想抓住我。”
普贤又道:“如果发现山芪要跑,我就先杀了他。”
汝峰白他一眼道:“现在杀他不得。杀了他会很快惹来麻烦。你先掌握他的去向住址就行。”
普贤点头道:“明白了。”
汝峰又细说道:“虽然冯国璋一向倾向英美,也干卖国勾当;但对日本来说,他还算有些骨气。他最恨日本鬼子。他一旦得知杀他真相,一定穷追不舍,不用我们动手,这些日本特务就一个也活不了。”说完,众人吃饭去了。
这时山芪也已经起来了。他站在外面边吸新鲜空气,边心里盘算:“昨天我给冯国璋拍的电报,让他午时到这里,他从南京起身了。他出门一定要带卫队,这些行刺的人,杀了他之后难逃活命。这里必定发生一场凶杀恶战,十分凶险。我不能陪袁克定在这。我得欺骗他,想法躲出去。”可见这山芪阴险狡猾。
他又开始盘算,如何找借口。暗说:“袁克定这小子正在百般缠我,怕我离去。没有相当的借口,我很难走脱。”
他苦想多时,也没有合适的借口。他心里也有些惶恐不安了。最后,他装出心平气和的样子,回屋向袁克定道:“大公子,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吃饭去了。”
袁克定一宿心慌意乱,没睡好,刚起来穿上衣裳。听山芪说去吃饭,他道:“不必了,让他们拿来这里,我二人在这里吃。我都吩咐妥了。”
山芪一听暗说:“这小子诚心不让我走,昨天都安排好了。”于是又笑道:“在这里吃饭又何必呢?你是怕我走了不曾?冯国璋今天不会来,他要明天才能到。我有些事要办,办完了才能回来。也就顺便在街上吃饭了。”
袁克定怕他乘机逃走,慌了,说:“先生,你不能出去。现在你有什么事,也没这里的事重要。这件事你是主谋,人也是你的,你丢下我走了,我不得心应手。一旦将事办糟了,让冯国璋逃回南京,后果不堪设想。”
山芪见他死死地缠着自己,又笑道:“大公子放心,你多想了。这个时候我哪能丢下你躲走呢?我要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天,放心吧!”
他为了缓解袁克定的紧张心情,骗取对他的信任,又虚与委蛇,与袁克定去大殿烧了香。
他说:“大公子放心,这件事办完了,我还有件事依赖你的帮助呢。我听真离子说,小矬子在上海被她开枪打死,除去了我的对头。我又能回北京了。我还要心平气和地追查,你父亲给我们特使先生的那件宝物。上次查到了线索,让小矬子全给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