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走,汝峰又向普贤道:“山芪与袁克定要用什么方法来骗冯国璋呢?这个我还不太清楚。白天我已看好了后面的房子,现在我想去后面听听,做到知己知彼。”
普贤听了笑了,心说:“这和尚得寸进尺,真是胆大。当面打探刚刚回来,还要去听。”
普贤道:“特务要干那样的密事,一定防守谨严,恐怕你还没接近那房子就被他们发现了。我看偷听不得。”
汝峰道:“不然不然,你把他们估计得太高了。依我看,他们是一群蠢货。我非去听听不可!”
普贤道:“真若惊了他们,对我们可不利。你想好了再去。你若没有十分的把握,还不如让我去探听。”
汝峰回过味儿来笑道:“你这鬼东西,是在吓唬我呢,想抢我的买卖。这可不行。不是我不信任你,我对那里熟了,有十分的把握。用你的时候还没到呢,你也不必愁没事做。”
普贤道:“我在这里待这些天,院里的一切都熟悉遍了。后面那所房子正脊上有个天窗,躲到那上偷听十分方便。”
汝峰道:“我也正想到那上去偷听。”二人见想到一处了,都笑了。
汝峰马上就开始准备,叫来小和尚悄悄吩咐一阵。小和尚边听边点头。汝峰问:“你敢去吗?”
小和尚道:“敢啊,你在后面我有什么不敢的。弄不好给他揍一顿就是了,我不害怕。”
汝峰看神色,又安慰他道:“不是让你去挨揍,不露破绽才行。他们也不会揍你。”
小和尚道:“师兄放心,你教我的这些,我极会做。就看你是否手脚利落,能否露出马脚。”
汝峰道:“快去准备,我还要看你是否真行。”
那小和尚被他激起性子,转身出去,提一壶水回来说:“师兄,我这就过去了。”汝峰见他气壮,心里满意,点头示意让他快去。
小和尚转身出门,来到后面屋前,故意咳几声弄出动静来。那躲在暗处的特务,立刻出来问:“你来干什么?”
小和尚道:“送水呀。白天我们住持不是亲自来了吗?他回去就吩咐我认真招待袁先生。我担心袁先生夜里口渴,送水给他喝。”
又一特务闪出吓斥道:“深更半夜送什么水!你是不是想来偷听什么?”
小和尚故意放起刁来道:“你这人真不知好歹!我好心来伺候你们,反遭你的诽议。若不是看在袁先生分上,你这样对我不恭不敬,我就将你赶出寺院!我也不是给你送水的,我知道你是谁呀!我是服侍方丈的,你还劳驾不起呢。”……
听外面吵起来,山芪急忙出来制止:“吵什么?”
小和尚道:“我来送水,他们拦住骂人。”山芪见小和尚真的提水来的,斥退了特务,让进了小和尚。
袁克定说:“小师父委屈了,你送的水很及时。我们白天喝酒了,都口渴了。”
小和尚也不言语,拿过茶杯一个个地洗了,又给他们沏上茶,放下水壶,退了出来。临离开又向门口那三人狠狠啐了一口。这时汝峰早已经趁特务被吸引,快速接近房子,施展轻功上房,藏在了有利位置。
小和尚刚走,袁克定夸赞道:“先生的人办事可真精明。不怪你说这件事有百分的把握。有你的这些人在我身边,我心里踏实多了。”
山芪道:“这些人是我优中选优!拔出来,来帮助你的。保证你成功。”
又道:“我恭喜大公子了,你眼看就要军权在握了。”袁克定一听,心里突突跳,默不作声。
山芪打量一眼他的神色,又道:“大公子,怎看你好像还在犹豫不决呢?我这都是为了你。这样做是你掌握军权的最佳办法。你虽然高居显位,手无军权不能继承大统。你父年高,他手中的兵权一半在冯国璋之手。
冯国璋虎踞南京,拥兵自重,对你父久有篡位之心。他多次抗拒你父之命,不听调遣,久后必然为害。如不对他尽早除之,还等何时呀!你要坚定信心,不要犹豫了。”袁克定还不言语,山芪越说,他心里还越发慌。”
山芪又道:“冯国璋一死,你父亲让你接替他的位置,坐镇南京,名正言顺。你有一半儿武装力量掌握在手里,段祺瑞那些人也不敢妄生歹意。我替你的前途着想,才为你出的这条妙计。”
袁克定这才忧心忡忡地说道:“先生为我所虑极是,可冯伯是家父的爱将,犹如左膀右臂,家父都让他三分。我一旦杀之铸成大错,千古遗恨,故此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