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杰又道：“我们能不能尽快起兵推翻袁世凯的统治，不让他窃国的阴谋得逞？现在他与日本勾结得正紧。若容他各方面都成熟了，再加上日本对他的支持，恐怕到时不好对付。”

蔡将军叹气一声道：“谁不是这么想，可是我们的这些条件还不成熟，来自方方面面的困难还很大。另外，我的身体状况也令人担忧。”

原来蔡松坡故有肺疾，近来他出去四处秘密走访发动起义，由于长途跋涉，多次冒雨，倍受劳累，他的肺病又发作了，并且较重，现在正秘密治疗。他很怕自己的病情一旦公开，影响起义大事。

李烈钧也道：“我们现在的力量还有限，要一时推翻袁世凯的统治，也难以做到。况且，总司令现在病得不轻。他的肺病发展到了一定程度。现在他忙得连去治病疗养的时间都没有。”

蔡将军忍不住，接连咳了几声说：“我有可能看不到推翻袁世凯统治的那一天了，起义大事最终还要你们来完成。”

一杰感到吃惊说：“将军一定吉人天向，你不会有事的，现在全国人民都指望你带兵起义推翻袁贼的统治呢。你不但能看到袁世凯被我们推翻，你还要当总统，还要领导我们驱赶帝国主义，收复失地，收回国家失去的主权。”

蔡将军笑道：“到了推翻袁世凯之日，我也不当总统。我们的总统还是孙中山先生。我很希望能看到推翻袁世凯胜利的那一天。”

因蔡将军是民主人士，不是革命党人。李烈钧与一杰听了他的话，都深受感动。始知他只在为国家和民族兴旺而奋斗，没有追求个人利益和个人恢弘的思想。

李烈钧关切地说：“总司令，我对你的健康很担忧。你近来逐渐消瘦了。趁这机会，你应该先到外地去治一治病。”

蔡将军毅然道：“不治不治。我一走就什么都前功尽弃了。起兵北伐之后再说。我争取等到推翻袁世凯之后，再去安心治病。”

李烈钧还要再劝，说：“总司令，我看还有治病的时间。”

蔡将军摇手道：“不要说了，我主意已定。你们今后谁也不要向外透露我有病情况，以免影响官兵北伐的决心和士气。这几天，不断有军官来看我，我已经深感不安了。过几天，我要亲自检阅军队。让官兵们知道我是很健康的。让官兵们都有雄赳赳地出征的气魄。”

一杰听了心说：“天啊！你怎让这样的伟大人物惨遭病魔，偏偏又这个时候呢！”

李烈钧也心里思索着办法，他叼着烟斗一个劲儿地吸着烟。

蔡松坡这时也在思索着一个问题。他忽然想好了主意，向一杰说：“你肯不肯做出一点儿个人的牺牲？”

一杰道：“将军何出此言？为国家和民族，我可以牺牲我个人的一切。”

蔡松坡满意地点头道：“你说得好！现在国家就需要你这样热血青年。”

一杰茫然道：“不知将军要我去做什么？”

李烈钧在一边指点迷津说：“总司令在担心日本方面会对我们发动起义造成不利。他意思是为了随时掌握日本与袁世凯的勾结情况，及时地发现他们之间的阴谋活动。让你取得真离子的信任，接受她的爱。”

蔡松坡道：“对！希望你利用她，很好地把握他们，更深地了解他们。”

一杰一听心说：“那真离子十分狡猾，轻易岂能骗得了她？她只不过是要玩弄我的姿色罢了。”

一杰道：“当我再与她见面时，试试看吧。”一杰默不作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