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个正处青春年华的小姐。其他几位先生,都西装革履;年齿不齐;身高不等;形体各异。蔡李二人心说:“日本政府真是不同凡响,竟有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外交官。”
蔡松坡先道:“让特使小姐和各位先生久等了!我们欢迎各位光临!”李烈钧也道:“欢迎欢迎!”女特使伸出白嫩的手,握住蔡松坡的手,微笑道:“久仰将军,今日得见,深表荣幸。”
蔡松坡道:“小姐客气!”女特使马上又与李烈钧握手寒暄。蔡松坡又与其他四位先生,一一握手相见。女特使马上又与一杰握手。二人一见,同时一惊。女特使原来正是山口真离子。一杰一边与她握手,一边心说:“这女特务胆大,又跑这里打探情报来了。我得提醒二位将军对她当心。”
真离子心说:“这冤家,怎偏偏在这里相遇。原来他是蔡松坡手下的军官,怪不得他的行为有些神秘。”她一边紧握一杰的手,一边眼望一杰亲切。一杰笑道:“特使小姐,幸会!”
那真离子也马上镇定一下,笑道:“幸会!幸会!”又悄悄道:“别来无恙?”一杰点头道:“小姐平安?”二人分明是在问候那夜在上海分手逃难结果呢。
不料,女人心细。他们的举动,被旁边的柳小姐和郑小姐看见了,起了疑心。二人交换一下眼色,马上低声细语。
郑小姐道:“你看,他们好象早就认识。你听那些问候的话。”
柳小姐疑虑道:“不会吧?女特使是日本人,头次来这里。要么他们在哪结识过?怎么这样含情脉脉地呢?”二人又各怀疑虑,留神观察。
蔡松坡与其他四人握过手,又回身向真离子道:“特使小姐,请到里面谈。”真离子马上与一杰分手,扭身客气道:“二位将军先请。”于是,李烈钧在前,真离子一行人在中间,蔡松坡等人在后,都往屋里走。
原来郑小姐自从投到这里,她总觉孤单无依无靠。柳小姐知她心中寂寞,就建议她与一杰相爱。柳小姐并表示愿意从中磋合。郑小姐一听很高兴。她与柳小姐的关系也默契了。二人除了工作之外,其它时间也往往形影不离。因一杰经常外出,与她们接触很少。郑小姐又总觉与一杰无缘相会而心中苦恼。
这次一杰回来,郑小姐很高兴。此时郑小姐动了心思。她一心要向一杰求爱。众人正往屋里走,郑小姐有些沉不住了,在后面扯住一杰,悄悄道:“请你留步。”
一杰止步回身道:“小姐有事?”郑小姐忖了忖,脸一红问:“你与她以前认识?怎那么亲切?你给我老实回答。”一杰只笑不答。
柳小姐也近前道:“一杰,你笑什么?趁早给我招供。”一杰道:“你们别急,详情请听下回分解。”郑小姐还要追问。柳小姐道:“那就容他慢慢细说给我们吧。”
蔡松坡发现他们三人忽然停住低声细语,也回身道:“你们计议什么呢?怎不前去招待客人?这样可不礼貌。”柳小姐和郑小姐都急忙道:“没什么没什么。”二人急急跟了上去。
一杰趁机向蔡松坡道:“总司令,小心。这个女特使就是我向你说过的那个山口真离子特务。她这是借此机会探我们的虚实来了。”
蔡松坡点头道:“好啊,探我的虚实来了。看我将计就计,让她看个明白。我正想借此机会张大我起义的声势呢。”又道:“刚才我还正心里纳闷儿呢,这些日本人连个翻译也不用。全都汉语悉通流利,说得不次于我们。可见她们是一伙素质很高的特务。”说完快步走了上去。
众人到客厅里分宾主坐下,蔡松坡和一杰都丝毫不露声色,依然对她们笑脸相对,热情招待。真离子显得更加活跃了。她打开文件包,拿出一份公文来说:“这是我们前来访问的特使证件,请二位将军过目。”蔡松坡接过证件看了,知道她真是以日本特使身分来的。
蔡松坡道:“特使小姐及各位先生:我代表云南护国军政府和护国军司令部及全体官兵,向你们再次表示欢迎!祝你们访问成功!同时,我们对贵国的帮助,表示衷心感谢!对贵国这一友好行为,我们永远不会忘记的。我希望我们的友好继续发展下去。”
真离子道:“我们感谢二人将军及各位,对我们的热情接待。通过这次来访,一定加深我们之间的友谊。中国正处君主制向共和制转变,难免有些政见分歧,我们不干涉你们的内政,也不偏向你们哪一方面。今后二位将军若有困难,需要我们帮助,我们愿意给予帮助。祝愿二位将军事业成功!”
蔡松坡道:“日本政府不干涉中国的内政,能够正确看待我们的护国运动,我们表示赞赏。我们也很愿意在这样的基础上,与日本发展长期的友好关系。”
李烈钧接着说:“我们早就表示过:我们愿意和世界各国发展平等的友好关系和贸易合作。这也包括日本。我想,日本政府如果有诚意和我们发展平等的友好关系,我们是欢迎的。
中国历来是文明之邦,是热情好客的民族。不论现在和将来,我们讲究平等,相互尊重。我们坚决反对日本政府与袁世凯私下签订条约。希望日本政府作出明智的选择,尽早撤销与袁世凯私下签订的条约。
我们郑重声明:日本政府与袁世凯私下签订的条约是无效的。它没经过中国政府和人民的认可。现在我们已不是腐朽的大清王朝,是民主共和制的国家。任何个人或团体都无权私下与人签订任何条约,更无权出卖国家利益。袁世凯为了达到他个人窃国复辟称帝的目的,牺牲国家和民族的利益,换取日本对他个人的支持,他这是犯罪行为。
他已经遭到了全国人民强烈反对。因此,他与日本签订的条约是违法的,是无效的,永远都不会得到中国人民的认可。希望特使小姐回去向你们政府转达我们对这一事件的态度和正确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