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初自打回来开始就郁郁寡欢,闷闷不乐,把自己锁在房里也不见人,如今她算是知道自家小姐在做什么了。
“你别管,还有几针就完事了,边塞都是男子,自然没有人会做针线活,那地方干冷干冷的,有副护膝多少也能护着些。”
薛玉初越说越觉得委屈,眼泪扑簌簌的流下来,可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一不小心还扎了手,鲜血汩汩的流出来。
碧桃心疼的不得了,急忙上去就将护膝给夺了下来。
薛玉初看着自己的手指发愣,这朝堂上远比她想的要风云诡谲,虽然重活一世,可有些事情还是要面对。
她不由得想起自己的铺子,看来是时候应该把这些人给用起来了。
她看着碧桃那张抽起来的小脸,就知道这姑娘肯定是又跟自己置气了,匆匆几针收了尾,把东西给收了起来。
“我的好碧桃,都听你的,我马上就去歇息,要是你晚上起夜的时候看见我这屋灯还亮着,那你尽管来说我。”
碧桃对她这番说辞很是受用,可是还是板着张脸,颇为高冷的哼了一声。
“小姐是主子,我是奴才,我可不敢对小姐大呼小叫,只求小姐心里有个谱,别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涉世未深,自然不知道薛玉初心里最担心的是什么。
她只知道顾家世代都是将军,每个男子都是骁勇善战。
别说是镇压边关了,就是当年顾将军亲自带着百万人马,去收复失地,也是毫发无损的回来。
薛玉初摸了摸碧桃的脑袋,扯了扯嘴角,催促着碧桃赶紧去睡觉。
这几日薛玉初都不见顾寒落的踪影,只是偶尔夜三会过来传几句话,无非就是让她安心。
她心里明白,如今马上就要出征,上上下下需要准备的东西不少,而且这次不比往常,需要注意的东西也更多。
与其每日都陪在她身边,她更希望顾寒落能够做好万全的打算,到时候好能风风光光的回来迎娶她。
眼看着就要到走的日子了,她终于熬了个大夜把该缝补的东西都弄好了。
她看着面前摞得厚厚的大箱子,心中也安分了不少。
在临走的时候,顾寒落特意来丞相府拜见,明面上说是来和丞相商议政事,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知道,他就是来找薛玉初的。
经过了几天沉淀,两人见面的时候都分外平静,顾寒落将自己腰间的剑穗拿了出来,交到了薛玉初的手上。
“他跟在我身边这么久,早已经沾染了我的气息,虽说是你送我的,可是今日我便将它还给你,以此作礼,再从你身上讨点东西。”
自从那件事过去以后,薛玉初并不太喜欢这个剑穗,因为他还平生出了不少事端,所以她自然是不想要。
可是顾寒落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或许除了这个剑穗以外,再没有别的东西能陪在她身边了。
“你说,只要不是天上的月亮和星星,剩下的我都满足你。”
薛玉初虽然笑意盈盈,话语间也颇为轻巧,可是眉眼间却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愁容。
顾寒落微微弯腰,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靠近,就在薛玉初闭上眼睛,等着柔软的触感传来的时候,他却又拉开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