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今日可是我祖母寿辰!你非得见血?”站在晋王身边的赵涵气愤地说道。
赵宗郢轻轻掀起眼皮扫了眼赵涵,语气不轻不重地说道:“若晋王在我府上被下人泼了水,我定斩了这下人之手给晋王赔不是。”
趴伏在地上的下人吓得瑟瑟发抖,无声地磕头。
“镇北王如此冷血无情,可有考虑永安的感受?”太子再次出声。
赵宗郢的目光朝太子眺过去,在太子那张俊脸上停留了片刻,忽地笑了声。
“也罢,看在我夫人的份上,今日就当这狗奴才是无意的。”
下人抬起磕出血的额头,却不敢去看赵宗郢的眼睛,目光落到他衣服上的茶渍,神色里充满了一种劫后余生的后怕。
赵宗郢突然站起身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去。
“晋王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赵宗郢垂眸扫了眼身上的茶渍,眼神暗沉。
晋王眼里闪过一道精光,侧头对身边的赵涵说:“涵儿,你请镇北王去客房换身衣物。”
赵涵是他爱孙,镇北王纵然跋扈也不敢轻易对赵涵下手,但换个下人指不定又怎么得罪了这活阎王。
赵涵眼里闪过一丝不情愿,但还是应声。
赵宗郢一走,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
“镇北王竟然会因为女人而放下屠刀,我都开始好奇,得是什么样的温柔乡才能软化这样的冰山。”二皇子赵宗祺出声道。
也就镇北王不在,他才敢出声调侃。
太子瞥了眼赵宗祺,这个弟弟在外人面前总是表现出一副温和高贵的皇子姿态,实际上远没有外面流传的那么靠谱。
就像这一刻,一个真正的君子怎能在别人面前肆意地拿女子来说事。
晋王府的宴会是在院里举行的。
但男席和女席之间用屏风做了隔断,前面是戏台子。
晋王妃喜爱看戏,府里就找了一班有名的戏班来搭台唱戏。
甄小姷作为目前女客里身份最高的,和晋王妃坐在一桌,徐璎珞这个准太子妃也被安排在了同一桌。
徐璎珞看着甄小姷泛着自然光泽的小脸蛋,心里翻腾着一些复杂的情绪。
原本镇北王妃这个位置该是她的。
不过镇北王并非她心中良人,不然她也不会在酒楼招人暗算后见来人是太子就顺水推舟扯乱了衣发。
只是瞧见别人和那活阎王生活在一起能如此幸福如意,她心里自然免不了起异样情绪。
如今已经深秋,即便是白日,外头亦是寒气撩人。
甄小姷裹紧了绿茶为她披上的兔绒领轻裘,手上捧着一个精致小巧的暖手炉。
寒冬未至,她这一身御寒装备叫旁人频频侧目。
“郡主自北地而来,怎会如此怕冷?”徐璎珞轻声问。
“北地人更怕冷。”甄小姷小手手揣进了袖中,只露出了纤细葱白的指尖和镂空雕花的暖炉顶。
她甚至还叫韩十娘给她做了一顶里面带绒毛的帽子,只不过出门在外头上要戴首饰不好戴帽子。
对于这些舞台上的戏,甄小姷并不是很感兴趣,她喜欢看的是女主的戏。
突然男席那边传过来一些动静,似乎是下人倒茶时不小心撒谁身上了。
旁边屏风挡住了,只能看到隐隐绰绰的身影。
那起身离开的身影有些肥胖,很像赵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