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云元朝宠妾灭妻,脾气暴躁,但是对于她这个女儿,也算得上是时时看顾。
甚至于再得到她要跟三皇子结亲的消息,第一反应也是诧异,说明从来都没有把自己这个嫡长女当做联姻的工具。
在现在这个时代,能够做到现在的父亲,实际上,已经不多了。
而这么些日子以来,她鲜少接到名帖出去赴宴,如果她是因为名声所累,可是就算是娘亲也很少出去。
这足以说明,他们这偌大的将军府,表面上繁花似锦,实际上,犹如烈火烹油。
京城里面那些真正有权有势的世家,都在观望着皇帝对大将军府的态度。
不因其他,这都是因为大将军府功高盖主的缘故。
说来也是好笑的厉害,云元朝在塞外领兵,风里来雨里去,刀山血海滚了个遍,为的就是护卫着背后的大庸王朝。
踩着将士的累累尸骨,那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才能够稳坐龙椅。
那些个一个个动不动都说“武死战,文死谏”的言官,就是因为有在外面打拼的,这些将士所以才能够在朝堂上面大放厥词。
就是这么一群人,又觉得护卫他们的云元朝功高盖主,心有不服。
每每用兵,都会想起云元朝。
然而,像现在这般的太平日子,又会像阴暗角落里的硕鼠一样聚集在一起,商量着怎么把这个护卫者名正言顺的除掉。
真真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爹爹这么些年在外面也不容易。”云晓灵低垂着眼眸:“只是确实爹爹行军打仗擅长的很,到了深宅后院,脑袋就像是被猪啃了一样。”
这话实在是大逆不道的很。
哪有女儿这么说自己爹爹的。
陆雅云却甚为同意的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知道他不容易,这么多年下来,陆雅云想,写的合离书都不知道有几封了。
“这话你在我这儿就说说算了,反正你爹也差不离。”陆雅云嫌弃的一撇嘴,继而又正色道:“但是你在外面去了,可不准这么说,要是让人听到了保管说你是个不忠不孝之徒。”
云晓灵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人言可畏嘛,女儿知道的。”
陆雅云怜爱的看了云晓灵一眼,认真的道:“那你跟娘亲老实说,之前外头那些人那么说你,你心里面是不是很难过?”
“被人这么误解,心里头自然不会好受,但是他们只是无关紧要的人而已,不值得放在心上。”
云晓灵同样极为认真,说出的话更是说不出的豁达:“要是我把那些听到的话都记到脑子里……唉,其实也没什么意思,都是差不多的词儿。”
说着耸了耸肩,极为不在乎的到道:“要是哪天能够想点新词出来,我可能会认真听一听,为她们叫声好——毕竟能够对一个自己根本都不了解的人,凭借着想象进行如此言语之间的恶化,也是旁人羡慕不来的才华。”
原本还担心她心里不舒服,听了这样歪酸刻薄的话,陆雅云反倒放心不少。
“你既如此想,那就好了。”陆雅云拍了拍她的肩:“世间之人多是盲从,所以那些话也没有几个是真的,自然就不用放在心上,你只要好好的做好自己就行,行得正,坐得端,尽人事听天命。”
“那是自然。”云晓灵骄傲的仰着小下巴:“我可是娘亲和父亲的女儿,才不会被流言蜚语给影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