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嘈杂的院中,瞬间变得沉寂下来,清风徐徐吹过,席卷起满地的残花落叶,李嬷嬷等人一听闻苏暮白的名字,心中多少有些顾忌,不敢轻举妄动。
沉默了半晌后,李嬷嬷一想到有太夫人在背后撑腰,瞬间腰杆子硬气起来。
“太傅夫人,您也别为难奴婢,奴婢只不过是奉命办事。至于二爷那,自有太夫人前去说明。”
话音刚落,便命人开始肆无忌惮地搜查起来,根本不把她这个太傅夫人放在眼里。
如烟和熙春顿时急了,连忙上前试图阻止小厮们的四处搜查,却被重重地推倒在地,眼底充满了气愤,却显得无能为力。
柳嬷嬷见她们简直仗势欺人,既然苏暮白不在,她作为这个院中管事的老嬷嬷,于是扔下手中的针线活,风风火火的来到李嬷嬷的面前,双手叉腰道。
“你算哪根葱?既然敢对我家夫人耀武扬威的,就算是太夫人给你的熊心豹子胆,你不过也就是个狗腿子罢了,若是我家白哥儿回来,看怎么惩治你!”
李嬷嬷被她呛得,顿时气结于心,索性豁出去同她吵了起来。
“你不也是养在二爷身边的一条狗,你还好意思同我两个嚷嚷,你别忘了,这可是在侯府,不是在你们太傅府,这里的主子说到底也是咱们太夫人!”
柳嬷嬷见她骂骂咧咧的说些不堪入耳的话,瞬间火了,于是东张西望一番后,拎起角落的木桶,不由分说地往她身上泼去,将她从头浇到尾,淋到透湿。
“你那张嘴又臭又脏,得给你好生洗一洗。”
李嬷嬷气得满脸涨红,捂住隐隐作痛的胸口,险些两眼一翻,厥过去。
凌菲鱼见这院中乱糟糟闹得心神不宁,于是猛地将手中的空碗重重地摔在地上,随着一阵清脆的碎裂声,原本喧嚣的院中瞬间戛然而止,那肆无忌惮搜查的小厮也纷纷住手,彼此间面面相觑一番,不知该不该继续行动。
“李嬷嬷,你们太吵了。若是再敢乱动我这院中的一草一木,当心别让这晚风吹迷了眼。”
话音刚落,院中突然呼啸而过一阵邪风,吹刮著两侧的树木,发出“噼里啪啦”地声响。
李嬷嬷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邪风吹得衣袂飘扬,整个人东倒西歪的根本站不稳脚跟,当花叶随风飘落拂过他们的脸庞后,那一双双眼睛仿佛落入了细小的沙粒似的,各个被迷得睁不开眼,不住地从眼角流下两行清泪。
“啊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好像被迷住了!”
“我也是,我睁不开眼了,好痛啊!”
小厮们顿时乱成一锅粥,各个慌乱的抬手用力地揉着双眼,奈何眼中的刺痛感令他们根本睁不开眼,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团团转,相互绊倒彼此,又齐刷刷地摔成一片,哀叫连连,很是狼狈。
凌菲鱼从容淡定地观望着在院中倒成一片的奴仆,缓缓起身整理了下仪容仪表,正色道。
“既然颜姐儿的印章咬定是在我这院中丢的,那我就去当面帮她回忆一下,以免再劳烦我那婆母这般兴师动众的前来搜查。”
正堂内,太夫人身穿墨绿色绸缎裳,头上戴着镶嵌著红宝石的抹额,食指上戴着闪亮的祖母绿戒指正轻抚著趴在怀中嘤嘤委屈的颜璎洛,整颗心都会被她给哭碎了。
“婆母万福。”
凌菲鱼端庄得体地来到她的面前,微微颔首行礼,见颜璎洛一袭粉白花裙,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叶婉槿,颜姐儿的那对白鹤双飞印听说是落在你那了,那可是她最宝贝的物件,你赶紧物归原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