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浮颔首,抿唇道:“同人说好了。”
听到这话,杜清影黑眸一紧,追问道:“跟谁说好了?”
她原以为顾云浮每日出府都是独来独往,却不曾想他竟然还同人有约!
这人究竟是谁?男的还是女的?他们什么关系?约好了做什么?
一瞬间,杜清影脑中冒出无数疑问。
“怎么?怕我被人拐走了?”看杜清影紧张兮兮,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顾云浮挑眉打趣儿她。
杜清影俏脸一红,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激了,于是傲娇道:“哼!不说算了。”
桃花眸瞧着她明明很想知道,却又努力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顾云浮笑而不语。
不是他故意吊她胃口不告诉她,而是有些事还不到告诉她的时候。
杜清影等了许久,久到药都抹完了,顾云浮却还没有告诉她时,她有些沉不住气了。
“你今日还是要傍晚才回府吗?”杜清影旁敲侧击。
顾云浮点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嘱咐道:“好好养伤,过几日我陪你出府。”
“哦。”杜清影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我走了。”似是没有察觉到杜清影的低落,顾云浮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杜清影的好奇心到了极点,恨不能偷偷跟上去。
可她的伤还没好,答应平宁王的香也还没制好,只能作罢。
——
马车行驶在热闹的街道上,听到车外各种各样的叫卖声,顾云浮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儿。
“停车。”顾云浮吩咐车夫道:“去把点心蜜饯糖葫芦等零嘴,都买上一些。”
“是。”车夫应了一声,将马车停到路边,依言去了。
顾云浮撩起车帘,看着繁华整洁的上京,想到了清贫荒僻的渔村。
安安一家从不来上京,也几乎不与人接触,是怕暴露踪迹招去杀身之祸吧。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知情的下人全被处死。
而侥幸活下来的安安娘,隐姓埋名多年,不敢踏入上京一步,她到底守着什么样的秘密?
顾云浮知道,这个秘密,一定跟他母妃的死有关。
约摸过了两刻钟,车夫回来了,买回来一堆各式零嘴。
顾云浮瞧着,歉疚的心稍稍慰藉了一些。
他明白,安安娘是无辜的,安安和她爹也是无辜的。
他无法放弃真相,只能尽量弥补他们。
雨后的路很是泥泞,马车走的比平日要慢一些,到达渔村时,已经是巳时过半了。
经过村口里,华丽的马车引起了村里人的注意。
“瞧,那辆马车又来了。”
“是呀,没想到安安家竟还有个这样的亲戚。”
“什么亲戚天天来,又不接他们走,真是叫人看不懂……”
伴随着村里人的议论,马车缓缓驶向了村尾的小院。
“叔叔!”安安等在院外,远远的看见马车就兴奋的招手。
“吁——”车夫将马车稳稳的停在了小院门口。
车门打开,顾云浮拎着一大堆零嘴下了车。
“叔叔,这些都是吃的吗?”安安闻到了香味,馋的直吞口水。
顾云浮点头,边往院里走边道:“吃完东西,我教你读书。”
“好。”安安点头如啄米,乖巧的跟在顾云浮身后。
“公子来了。”安安娘提着刚泡的热茶,放到了院里的石桌上。
下了一夜的雨,院里的泥土地根本无处下脚。
于是安安爹抱了几捆干草,铺满了院子,好让顾云浮的鞋子不会沾上泥巴。
看着铺满地的干草,顾云浮心中微微触动。
“公子快请坐。”安安娘拿帕子擦干净了石凳。
顾云浮走过去坐下,将手里的零嘴放到桌上,一一拆开给安安尝。
看着满桌各色各样的零嘴,安安看的眼睛都直了。
她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这么多零嘴。
“叔叔,我能拿去给二胖子他们看吗?”安安试探的问。
从前二胖子总是在她面前炫耀,今天她也炫耀回去。
“去吧。”顾云浮无谓道。
得到允许,安安拿了几包零嘴,欢天喜地的跑了。
看着从未如此高兴过的安安,安安娘心中很是愧疚。
这些年他们虽然过的安稳,却也十分清贫,从未给安安买过这些。
“多谢公子。”安安娘由衷的向顾云浮道谢。
顾云浮撇了她一眼,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薄唇轻启道:“当年我母妃去世时,我还没有安安大。你可知这些年,我是如何过来的?”
当年他母妃去世时,他刚满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