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想想都心如刀割。

顾凝低声说：“我已经摸到了幽兰醉发作的规律了，以后只要在发作的时候立即服药，其实也不会那么痛，睡一觉就会好。”

“不说了。”沈照扶着她的后脑勺，压在了自己肩头。

“好吧。”顾凝乖乖巧巧地，果然不再开口，隔了好一会儿，顾凝才笑着问：“你刚才去兄长那儿了吧？没吃早膳？我陪你吃点。”

“也好。”沈照含笑说：“你吃了吗？”

“你忘了？你让兰月准备了，我自然是吃了。”顾凝拉着沈照往桌边走，又说：“不过，我现在又饿了，陪你一起吃点。”

沈照一笑。

顾凝吩咐了兰月，很快把饭菜送了进来。

她陪着沈照吃饭，一边问了问龙威军的情况。

沈照说：“他们要回京，但既然来了，我总不会让他们就这么毫发无损的回去。”

“是啊。”顾凝点点头，说道：“龙威军是苏清寒的杀手锏，现在京城那边又乱了，我们要是能搓一搓龙威军的锐气，拖延他们回京的时间，那么苏清寒必定非常难受。”

沈照轻笑：“这事我已经有主意了。”

“你打算怎么办？”顾凝好奇地看着他：“与我说说吧。”

沈照惦记她中毒，如今对她可谓有求必应，连逗弄她都不舍得，便直说了：“我刚才从大哥那儿知道一件事情，古青衣约了蓝舟明日过招。”

“古青衣这个人，你是知道的，好勇斗狠，喜欢打架，最近这大半个月，咱们营中，除了我与大哥，便是蓝舟最让他感兴趣了。”

“现在就算是苏清寒的密令，恐怕也调不动他，他明日必定还是要和蓝舟动手的。”

顾凝点点头，说：“那可以和蓝舟早早商议，要是能前后夹击，把古青衣给抓了，青州这十万龙威军可就群龙无首了！”

“到时候，京城那边，苏清寒也会失去后援，说不定京城能被安王给占了。”

沈照摇头，说道：“我不打算和龙威军大范围动手。”

“我懂。”顾凝并不意外，笑着说道：“我刚才的话只是随口一提罢了，目前，你应该只想小打小闹一下，并不会想和龙威军真的怎么样。”

“你懂？”沈照挑了挑眉，问道：“那你说来听听。”

顾凝含笑说道：“其实道理也简单……苏清寒挟天子以令诸侯，他在京中坐镇，大楚各个州府的官员，虽然会搜刮些民脂民膏，但尚且还算安分。”

“连湘西的慕容离，都碍于苏清寒坐镇京城，再怎么野心勃勃，都一直没有动作。”

“更何况有些其他地方的小诸侯了，他们安稳地观望，都是因为，苏清寒太强。”

“如果我们现在把龙威军给剿了，苏清寒失去臂膀，京城落入安王手中，其他观望的诸侯，包括慕容离在内，都会一涌而起，瓜分江山。”

“到时候，就要掀起无数的战祸，百姓受苦，这是其一。”

沈照眼神晶亮，一闪也不闪地看着顾凝：“还有其二？”

“当然了。”

顾凝翻了两个杯子，给自己和沈照都到了一杯茶，又说：“苏清寒再怎么糟糕，再怎么屠戮百姓，挟持皇权，他现在也是天下公认的丞相。”

“如果咱们青州营对他动了手，那些诸侯们，必定要用这事做幌子，给咱们冠上个谋逆造反的罪名，拿咱们来开刀。”

“虽然，青州三大营现在有二十多万大军，但是战力并不高，老侯爷手下的兵马战力倒是不错，但远在边城，一旦青州北各路诸侯围攻，局势就变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