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说：“可你没卖掉啊，谁先付钱了，便是谁的，对不对？”

“……”

小贩接不上话，看看顾凝和沈照，又看看那少女和青衣男子，面有难色。

少女身后的青衣男子说：“算了吧素素，你已经有面具了，何必与别人争抢？”

“可是这位姑娘也有面具了。”少女有些不满，“我只是喜欢这个蝴蝶形状的，怎么就叫争抢？”

“阿凝？”沈照低头看她，眼含询问。

“算了。”顾凝摇摇头，大方地说：“我买别的。”

那少女又朝着身后的男子说：“看吧，人家都不介意，哥，快付钱。”

男子似乎有些无奈，但也没说什么，问了价格之后便把银子付给了小贩。

那小贩着实松了一口大气。

因为看着两边男女的穿戴，就知道都是非富即贵，他小本生意，生怕因为小事得罪了贵人。

还好顾凝大气。

小贩自然是千恩万谢，与顾凝说：“姑娘你选吧，选中了小人给您打折。”

“不必。”

顾凝说着，指了指挂在中间的一个花瓣形的面具：“我要这个吧，阿照，你觉得怎么样？”

“行。”沈照声音带笑，随手将顾凝脸上的铜制金乌面具摘了，又把花瓣形的面具戴回了顾凝的脸上去，顺势揉了揉她的耳畔，说道：“这个也好看。”

话音落，沈照在面具摊子上放了一锭银子，并且连着那铜制面具也放下了，“送小哥了。”

之后，沈照便拉着顾凝离开了。

那抢了蝴蝶面具的少女微愕，喃喃说：“她好漂亮！”

那小贩也被刚才那惊鸿一瞥给惊呆了。

那位姑娘的五官精致自然不在话下，最要紧的是气质静若幽兰，雍容大气，他做生意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

少女身后的男子笑道：“人家不但漂亮，还不与你一般见识呢，你呦，咱们走吧。”

“……哥，你胳膊肘往外拐！”

“我又没说错？”男子边走边说：“爷爷总是教导我们，要宽厚谦和，仁爱礼让，你这燥乎乎的性子，总是不改。”

少女哼了一声，“这会儿爷爷又不在，你就别说教啦，每天被爷爷说，出来还得被你说！”

“好，不说就不说。”男子低声笑着，兄妹二人逐渐消失于人潮之中了。

……

沈照和顾凝一起看过了杂耍，转过了两条街去，沈照护着她，低声问道：“阿凝，累不累？”

“还行！”顾凝手上拿着刚才买的八角莲花灯，眼睛扫着不远处的小摊子，“那里的人好多啊，不知道是卖什么的。”

沈照也瞧了一眼，说道：“应该是什么新奇的小玩意……我在玉锦轩有点事要办，咱们先去一趟，等出来便去那个小摊子看看，行不行？”

“有事要办？”顾凝回过头来，“行！”

她虽然难得凑这样的热闹，但要办的事情总是比旁的都要紧。

她可很分得清楚轻重缓急。

“远吗？”顾凝凑在沈照身边，随着他一起走。

沈照说道：“不远，几步路。”